“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他的话，”他说，“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去。我是你的亲爷爷，怎么会害你？而且我保证，就算苏黎没了妖力，我也会让他在外面的世界过上富足安宁的生活。”

这是他送给苏黎的第一件礼。

“他……”

“就是这样，”他昂着，用居临的目光审视着男孩，“和那小在一起，只会让你变得弱，丧失野。千百年来，我们妖族就是这样被人类一步步驯服的。”说着说着，他苍老的面孔竟逐渐扭曲起来，“记住我的话，如果你不往上爬，那就只有留在原地等死这一条路可走！从今天起，我会全权接手你的训练和学习，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他的话——”

“我说，”巳小蛇抬起，一字一顿地问，“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钉与地面上的石碰撞，发清脆的叮响。

听到亲孙如此大逆不的话，蛇老却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哈哈笑了几声，连守卫也没有叫便转离开了。

“我才不想当什么狗妖王！”巳小蛇撕心裂肺地喊，泪大颗大颗地从脸颊上落，“我不稀罕！我只要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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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成了妖王，你想要什么都无所谓。但在此之前……”

“我只看中结果。”蛇老勾了勾角，中却毫无笑意，“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共犯呢。苏黎这小虽然不知是从哪儿冒来的野，但和他那便宜爹一样，脑后有反骨，所以我亲自送他了手术室，全程旁观，为的就是保证这辈他再无超过你的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巳小蛇恨声：“可那明明是你……”是你故意把放钥匙的地告诉他，又保证说可以调走守备，他于对自己的信任，才会如此铤而走险！

受着这份充满杀气的凝视，蛇老满意地笑了。

“那倒没有，”蛇老回忆了一番当时的场景，忽然笑着问，“如果你说的是手术的时候，‘好疼’算吗？”

巳小蛇痛苦地闭了闭睛。

他已经无法信任这个自己所谓的“亲人”了。

像是被人兜浇了一盆冰似的，巳小蛇一瞬间觉得浑发寒，心脏猛地缩。

蛇老伸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男孩拼尽全力挥的拳。

蛇老侧了侧耳朵：“上年纪了，耳朵不好使。你说什么？”

“一言为定，”最后，男孩用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你这次还敢骗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孩，”他轻声，“你是我们这一辈最有天赋的妖怪，但记住，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而苏黎和他父亲一样，犯了错，就必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巳小蛇望着那个方向，死死地咬着后槽牙，瞳孔剧烈颤抖。

“……你在说什么？”他抖着，“什么手术？”

巳小蛇怔怔地接过那条丑萌丑萌的小胖蛇项链。

他觉得那钉像是扎在了他的膛里，稍一动弹就鲜血淋漓。

他摇了摇，把它重新包好，随手丢在了树。

蛇老笑了笑，慢悠悠地走到浑颤抖的男孩面前，伸宛如枯枝一般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男孩睁大双，呆呆地望着他。

见男孩瞳孔一缩，蛇老就知，自己抓住了他的命门。

“哦，对了，”蛇老临走前，又慢斯条理地递给他一个东西，“那小醒之后不久就自己主动山了，可不是我赶他走的。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但可悲的是，正如蛇老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太过弱小，所以本无力保护苏黎，也只能对蛇老言听计从。

“封骨钉，”蛇老边说边从袋里掏了一方帕，展开后，里面是一枚还染着血、度约为四厘米的白钉，“这是我们蛇族的秘技，只要将这枚用妖骨制作的封骨钉钉在脊里，就能封住妖怪的妖力，并遏制住他的成——这枚是第一次手术失败后取来的，可惜了。”

“我是为了你好，”蛇老淡淡，“只要苏黎还在这山上一天，你就永远不可能当上妖王。”

破空声呼啸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