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想跟你回去，只是现在份不合适，我作为陆家人才刚刚回来，直接去，免不了叫人家指，还有就是，添宝不能再跟着你住在里了，我得亲自教导，至于我想的那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李云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不能不要我。”

“后来你回来了，我以为能同你结连理，一辈在一起，我把那些欺负你的人都理掉，我把那些碍的人都遣散掉，可那个元胡人又要把你带走，你可知我有多恨他!你在浒州待了三年，你同他认识了三年!我又恨又嫉妒，我生怕你要跟他走，只好把你锁起来，可你还是走了。”

“你只记得他们的好!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我没了父皇，我没了兄，我只剩一个你!你却去了梅城!我什么都没了……”

“我追你到浒州，可涯无颜却告诉我，你病的很重，先生也告诉我，你才是被蒙骗的那个，我只想把自己的心都挖来叫你打一顿气，我恨他们，更恨我自己，让你受这么多苦。”

李云谏闷闷开：“嗯……”

李云谏梗着脖，死死咬住大牙，再不愿承认，他也知陆季棠说的没错，伤害陆季棠人一直是他，若不是涯无颜跟那个元胡人，他怎么护得住陆季棠活到现在？

泪把陆季棠的布衣浸，李云谏趴在他的后背哭得绝望。

“你现在是不是宁愿我还傻着？”

李云谏实在是没什么安全，陆季棠于他来说，早已经是只能在梦里才能看见的人，突然回来，刚开始他总觉得是自己疯了，是自己陷了幻想里还没走来。

明明前几天还黏在他边，他说什么，陆季棠就什么，那么乖，那么听话。

“你没了，只给我留了个添宝，他天天吵着要见你，他以为我不想见你吗？我吃了那个药，我终于见到了你，涯无颜说我也快死了，我心里想着，早死，早见到你，添宝又吵着去杜梨睡你的床，那是我夜里睡觉的地方，我才不愿意让给他，他可怜，我就不可怜吗？”

陆季棠压间的哽咽，了鼻。

他倒宁愿陆季棠还是傻的。

“放开。”

陆季棠叹了一气，“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是你说我要家，也是你说我不要你，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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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我不说，你又是怎么对添宝的，我走时他只有三岁，你是他的辈，你该给他一些关，而不是一味的向他达命令，他是你的太不错，但他也是我的添宝，你怎么忍心……”

“从前我是怪你，自梅城回来时，我想见你，又怕见到你，我怕你问起，李云岱对我的那些，我自己尚且都不能接受的事，可是你用完我就丢，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样很好，我把我的难过说与你听，你把你的委屈说于我听。”

“……”

这些天终于能确定人是真的，没想到陆季棠想起从前的事，又变得冷淡起来。

然后他补充调：“你也不能回浒州，也不能回神医谷。”

“那你为何不愿意同我回去？”李云谏脑里又开始胡思想，师兄不愿意跟他回，是不是还在怪他？是不是还想着回浒州？还想着回神医谷？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住了嘴，屋里安静的很，过了一会儿，陆季棠问：“说完了吗？”

陆季棠大概猜到李云谏现在在想什么，果不其然，他话刚说完，明显觉到李云谏的双臂僵了一。

陆季棠：“这样很好。”

李云谏满心委屈，陆季棠的话里，有涯无颜，有元胡人，有添宝，为什么就是没有他李云谏？

“后来我知，你也被蒙蔽在，我又开始害怕，害怕先生哪一天告诉你，太殿是陆季棠杀的，或是告诉你，陆季棠早该跟着陆家一起被斩首，多余活了二十多年，该受更重的刑罚才行。”

“那我便告诉你，从我回来的第一天，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已经想起了从前的事，若不是你受伤，我倒宁愿我自己还是傻的，不用跟你一起回忆从前，也不必叫你一次次的跟我提起，你从前有多对不起我，我从前日有多难过。”

说白了，若是李云谏当时愿意冷静来，听陆季棠一句解释，那么后的事便都不会发生。

这是李云谏一次像个人一样跟他说这么多话，里的委屈不用多说，若是换个人跟他，李云谏或许能表达的更全面些，但只要他陆季棠站在这，李云谏就像只会摇尾的大狗一般，赖在人边叫唤，问他什么，又不肯说，只叫唤。

“你也不要怪涯无颜，更不要怪阿木，他们两个于我都有救命之恩，涯无颜带我走，是为了让我活去，若不是他们两个，我早就死了千次万次，允安，若不是他们两个，你觉得你能护我活到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