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棠放筷，坦然：“都给韩师兄了。”

“……”

小冯比陆季棠要年几岁，那年跟李云谏去帝师府时已经记事，他的印象中，能让周保庸拿如此耐心的，全帝师府也只有一个陆季棠。

举个最简单的例，往常府里师弟们犯了错，都要找陆季棠去说和说和的。

“才不知如何，但才知，像这般待遇，也只有皇后娘娘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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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保庸假装没看懂他什么意思，笑着问：“太殿可是遇到困难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明确的说来，要不然臣怎么会知太殿什么意思呢，对吧？”

“师兄——”李云谏没办法，刚想开认错，就被陆季棠给打断了。

都是李云谏吃的。

“先生……”添宝抿嘴，手指了指那题。

他别别扭扭：“朕给师兄的银，师兄都不稀罕，就算要给别人，少说要在跟前放一个月才行。”

“先生，这题不会解。”

添宝很喜这些算术题，比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要好太多了。

“臣妾吃饱了，皇上慢用。”

面对李云谏的问题，陆季棠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添宝不好意思的回手去，在周保庸鼓励的神这才开。

“不会解没关系，这很正常，你爹爹小时候也不会解题，我来给你讲一遍，你就记住了。”周保庸把添宝揽怀里，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演算过程。

“今天怎么了，没胃吗？”

原来是为了这事置气呢。

解到最后一题的时候，添宝被难住了，他不会这题。

李云谏看了很久，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判断的正确，他问一旁的小冯：“你以为如何？”

这就是蛮不讲理了。

陆季棠迅速拉脸来，一言不发，捧着自己的碗安静吃饭。

往常陆季棠也有同李云谏生气的时候，他也不打人也不骂人，就冷着脸不讲话，只等李云谏心虚的主动来认错。

他的心不在焉太过明显，被陆季棠瞧了来，陆季棠停来，看了看桌上的菜。

“朕知。”李云谏没再看去，他自然知周保庸有多疼陆季棠，所以他才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荒唐。

李云谏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他心里揪着疼，又想到今天黑衣人呈报上来的那句话，也不知陆季棠在浒州过的什么日。

小冯为难的挠，他怎么好去评判帝师如何如何。

见他对自己没有隐瞒，李云谏神稍霁，但还是对陆季棠拿着自己给他的钱转手送人这事颇有不快。

陆季棠解释：“我在浒州时，过得……过得十分艰难，韩师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给我寄些银两，三年来从未断过，这五千两也是不够还的。”

李云谏有慌，陆季棠明显是生气了。

李云谏冷哼一声，板着脸开：“朕给你的银票呢？”

晚饭又是在杜梨里吃的，李云谏心里揣着事，有一筷没一筷的夹着菜，还在琢磨那个小布包。

照理说李云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三年，不该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但他就是明明白白问来了，还觉得自己很占理。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那时候穷困潦倒，还需要别人的接济，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师兄为何要给韩师兄银，为何不给朕银？”

题教他解。

不说清楚他是不会释然了。

他自知有些矫，但脾气已经发去了，怎么好意思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