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是贱命一条，活着或死了，也没人知，还不如就这样活着。

陆季棠走到河边，想看个究竟，望向河里时，看到自己的倒影正在朝他挥手。

他本以为自己就算无父无母，没有好的，也应该是清清白白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誉王小心翼翼的抱着娃娃，越看越喜，嘴里念叨着：“咱家又添人了，咱家又新添一个男娃娃了！”

小添宝急的不行，他才刚学会说话，只会喊爹娘和先生。

“你没事吧？”

看着忙前忙后帮玉娘端菜的誉王，陆季棠愈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陆季棠一时间没说话。

添宝满月时，陆季棠在镇上了教书先生，有了棉衣和木炭，只是冻疮年年都犯，心疼的小添宝抱着他的手直喊先生。

陆季棠焦急的等待着，但似乎这桩旧案十分难查，三个月后，韩直的信才寄来。

“去哪？”陆季棠问着，又往前迈了一步。

“爹爹！”

陆季棠觉得自己同孩有缘，于是亲自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添宝。

是了，若不是因为他，誉王本该在江南富庶之地安家，添宝也该生在一个没有战的太平地方。

陆季棠提笔写了回信，央韩直查二十多年前的陆家的旧案，周保庸来过浒州的事，他一句都没提起。

他真是死有余辜，陆季棠想，先生居然能忍他多活了二十年，他刚生那会儿，就应该摔死在襁褓里。

折腾到夜里，玉娘终于产一个男婴，母平安。

“陆遥川！陆遥川你在哪！快去帮我找稳婆来！玉娘要生了！”

陆季棠心都化了，把朝着他张开双手的添宝抱起来，慢悠悠的朝玉娘的馆走去。

“你除了喊先生，还会喊别的吗？”陆季棠故意逗他。

“先生！先生！”

“走吧，陆季棠。”

誉王跟添宝黏糊了一会儿，把他递到玉娘怀里，看着陆季棠，愁眉不展。

上密密麻麻写着陆家的罪状，捐银买官、抢民女、勾结贼、滥杀无辜... ...一项项罪名让陆季棠前发黑。

他浑浑噩噩了门，看着前已经有了些薄冰的河，心里算了算，这才刚刚夏季，怎么就结冰了。

添宝从小不哭，只笑，尤其见到陆季棠，笑的鼻涕泡都来，这让陆季棠心里更加怜惜。

但陆季棠不想跟他们一起了。

影不说要去哪，只招呼他走，陆季棠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牵挂的了，不妨同他去看看，正要迈脚，就听见誉王撕心裂肺的呼喊。

陆季棠想到方才他差河中自戕时，就是这个娃娃把他喊了回来，他里着温柔，伸手逗了逗娃娃。

陆季棠反应过来，摇了摇。

陆季棠浑一震，转过去认真听才听明白誉王在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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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突变

“嗯。”

“近些日元胡又来犯过几次，我同玉娘商量着，浒州绝对不是什么太平之地，所以想带添宝往南去，你愿不愿意同我们一起？”

他好些后，又收到了韩直的信，信上没有提及其他人，只说了李云谏又纳了几个妃。

添宝刚看见誉王，便倒腾着要陆季棠把他放，然后跑了誉王怀里，亲亲的抱了一会儿。

他顾不及想河里的倒影，匆忙去找镇上的稳婆。

“要生了？”陆季棠突然醒过来，“要生了，找稳婆，对，找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