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把本和包了帆布包里，这回她没压着嗓，直接大喇喇地问了，“你不住校，晚上还得回家饭，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叶泠，“结了，孩都有俩了。”

王兰神一黯，“我也结了，不过我孩没了。”

叶泠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趴，她着一脑门的问号问王兰，“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兰叹了一气，摇苦笑：“别看咱都是京华大学的学生，可同校不同命。叶你应当是一直都在京城工作吧，我是岳城的，乡的时候嫁给了我男人，当知青那会儿拼命学拼命考，了纺织厂，靠着我那儿文凭往上爬，了工会。”

“我虽然工资不低，但因为一直没怀上孩，我婆婆看不上我。后来好不容易怀上了，考恢复的消息传来，我兴奋地熬夜复习，结果孩就没保住，在县医院抢救室里躺了三天才床，孩就没了。”

“我婆婆气得够呛，让我男人同我离婚。我男人不愿意，她又哭又闹又上吊，我看我男人夹在我和他-妈之间难，就主动提的离婚，自个儿住回了纺织厂员工宿舍，卯着一劲儿考上京华大学，只是我那还没世的孩，再也回不来了，那穷山恶的破地方，我这辈也不会再回去了。”

“嗐，不说这个了，扫兴。你回家带上-你孩吧，哪有当妈的在国营饭店吃香的喝辣的，两个孩在家瞎对付着吃的。”

王兰是真的自来熟，她同叶泠认识了满打满算没个把小时，就已经给叶泠安排上别称了。

叶泠不知该怎么安王兰，只能伸手拍了拍王兰的肩膀，说，“都过去的，把当过好，好好规划将来，未来的日肯定不会查的。”

王兰吁一气，突然握起拳横在心前给自己加油打气，“我在农村吃过苦，嫁的男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心实在。婆婆和小说话本里写的一模一样，都是刁钻刻薄的，不过我可是考上大学的知识分，犯不着同她一个活了大半辈都没走过县城的妇人计较。”

“我读了一些书，也吃了不少苦，早就想开了，什么男人呀孩呀，我都不要了，我只想好好学习，把自己上的一劲儿都投到建设社会中去！咱好歹考上了京华大学，就系主任刚刚提的那些被丑国和日已落那边卡住脖的技术，咱总得自己搞来吧。”

“还有那二鬼，大地方来的歪瓜裂枣都能搞来的技术，我们能搞不来？就国土面积来算，咱他们几十倍，咱的聪明人也肯定比他们多！只是咱之前摔了个跤跌了个跟斗，等咱爬起来，非得叫那些孙跪来喊爷爷！”

叶泠：“……”她发现人是真的有意思，王兰看着文文静静的，刚认识的时候只觉得这人有些话多，是个自来熟，没想到熟了之后居然是这么不讲究的一个人，前脚才说自己是考上京华大学的知识分，后脚就一一个‘孙’‘二鬼’的骂上了。

不过啊，骂得好！

她重重地，附和：“没错，咱们来大学学习，国-家给提供了这么好的待遇，还给发生活补助津贴，必须得成绩来，不能白嫖国-家的好！我相信只要咱能踏踏实实地，给咱一时间，咱肯定能突破那些卡脖技术！”

两人并肩往教室走，时不时给对方一汤，俨然一副志趣相投的模样。

临近走到教室的时候，王兰突然问叶泠，“咱第一节 课是什么课来着？你带书了没？”

“化工原料基础啊，课表上有，我早晨过来的时候就带了。”叶泠从书包里掏那本三个掌大的书来给王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