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哪个分组装来着？

「你去用那台调试好的看吧。」

疏淡平静的声音忽然从后传来。

顾听茵回：

「沈知谨？」

她往那台仪扫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单独分到一台的，沈知谨是一个，因为他是被请来顾问的，她一个，因为这些是她借来的。

但很显然她没有沈知谨那个本事。

于是她立刻选择了放弃，兴兴跟着他走了。

「好啊！」

在这之前，没人敢和沈知谨提这样的要求——那不相当于让沈神伺候了吗？

但他主动帮忙，自然不同。

周围有人往这边看来。

但顾听茵此时满心好奇和兴奋，本没注意。

沈知谨察觉到了，更不在意。

「西南方向地平线，月亮会和行一起现，两个天相距只有五度。」

他。

顾听茵本来正看镜，闻言诧异抬眸：

「五度？那是多远？」

沈知谨忽然：

「伸直右臂。」

她茫然照，举起自己的胳膊，伸平。

一刻，一抹温的落在她的指尖。

「看这里。」

她意识看了过去，就见他伸手，在她的指和无名指上比了。

「这么远。」

他的手一即分。

她剧烈的心却久久未能平息，一声声，在她的腔回。

她几乎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重新看向望远镜的。

蓝黑的夜幕之上，一新月缓缓升起。

旁侧不远，一颗格外亮的星星与之一同现。

「看到了吗？」

沈知谨问。

——那是多远？

——是他与我碰的咫尺。

沈知谨等了会儿，没听到她说话，正想着是不是帮她看看，就见她忽然抬起。

「看见了。」

微风拂动她的发，她气，似是定了决心：

「沈知谨。其实……那天的那两幅画，我真的可以解释的！」

沈知谨愣怔一瞬，声清淡。

「我没有生气。」

这是实话，但她似乎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一定要跟他说个明白。

「我保证，不会把你一个人拖到小黑屋的，真的！」

她举起手指，特别认真的模样，底隐隐带着几分着急，彷佛生怕他不相信。

「我怎么舍得啊！」

沈知谨到了嘴边的话忽而顿住，霎时间耳边所有声响都湮灭。

只剩她的那句话。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横衝直撞，喜便将一切都烈奉上，将所有心意都坦白。

不给自己留半分余地，又势占据他的视觉、听觉，所有官。

她的世界与他重迭，不容分说，侵略一切。

她有些不好意思，夜也依旧隐约可见绯红的脸。

「而且、而且第一幅画也是……我只知你那天回来，但不知什么时候的航班啊，更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