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恆山一肃，立刻再次看向屏幕。

其上，两个光闪烁，一颗定在原地，一颗迅速靠近。

他沉声：

「你说。」

片刻，他：

「好，我知了。」

他正要将手机还给顾听澜，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雨声和车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沈教授，您现在是要去溪山！？」

他盯着屏幕，眉锁：

「那条小路本无法开车通行，而如果您要走大路，也来不及——我们已经派专人前去营救，太危险了！您还是回来吧！」

沈知谨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平静的可怕：

「我去接她回家。」

「您——」

赵恆山还想再劝。

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已经太多，现在如果再加一个沈知谨，万一了事儿，那——

「赵局。」

顾听澜忽然打断他的话。

赵恆山朝他看去，就见这位向来温和沉稳的顾家五爷难得了那样持的神。

「他要去，不要拦。」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资格去拦他。

他要去找阿璃。

他要去接他的女儿回家。

赵恆山忽而一顿，随后，他将手机还给了顾听澜。

他拿对讲机：

「目标定位仍在原坐标，除了那条盘山路，还有一条近可以包抄。但不确定时炀是否已经追上，也不确定他是否持械，为免打草惊蛇，行动务必小心。」

一低沉冷肃的年轻男人声音传来：

「收到。」

……

乌云攒聚，天沉。

几乎已经无法分辨此时到底是什么时间。

郁妤跪坐在地上，靠着车，上的血还在不断着，髮凌的贴在脸上，越发显得她的脸惨白无比。

她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连动一的力气都没了。

时炀看了她一，带着几分怜悯：

「你看，我就说，她这样会死的很痛苦的。」

沈璃的手缓缓握：

「时炀，你最没有资格说这话！」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不是么？你今天孤赴约，甚至不顾危险，将自己当诱饵，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要查当年真相，要引他动手，要听他主动承认一切。

从接到宋淼的那个电话开始，时炀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她如愿以偿。

一开始他是恼恨的，但很快就想开了——既然如此，亲自送她一程，也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局。

他看着她的脸，忽然问，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自从你知了自己的世，这么时间以来，难——你心裏对她，就没有半分愧疚么？」

「你知不知，当初她为了保护你，一直到死，都把你抱在怀裏？」

沈璃的心骤然疼起来，浑颤抖。

时炀轻声：

「她很怕疼的，明明那么气，却唯独在那个时候，怎么都不肯撒手，生怕你疼。所以……你怎么可以，没一起死在那裏呢？」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

「她为你了那么多，你却没陪着她一起，反而独自活到了今天。你不觉得，太对不起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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