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甘涔睡醒了，随手捞了件衣服去学校填志愿，了家门在巷没看见蒋泊锋，才想起来蒋泊锋已经去市里了。

从前去学校都是蒋泊锋来接他然后载他去的，甘涔抓抓发，只好跑去徐开家。

徐开住的离他近，是他们县里盖得最好看的三层小楼，门还有铁栅栏，甘涔在楼底叫。

午两多，徐开他爸去别的厂视察了，他妈去打麻将，徐开自己正睡得舒服呢，叫楼底甘涔一嗓直接吓醒了，从窗里探个要骂人的脑袋：

“甘涔你吃喇叭了啊！这么大嗓门！”

甘涔在楼底说：“今天学校报志愿，你不去呀？蒋泊锋不在，你快来，你骑车载我一块儿去。”

“，”徐开骂了一声：“我瞧你上辈不是老佛爷也得是个娘娘！个门还得有人专门给你抬轿！”

徐开虽然嘴上骂着，但还是拽了件衣服抹了把脸，楼去载甘涔了。

甘涔坐好，把蒲扇搭在上遮，又嫌弃起徐开这辆自行车：“你的车座怎么这么啊，你也不垫个垫，一会走桥有坑，肯定硌得慌。”

徐开一掌拍在他上：“有的坐就不错了！我对象都没嫌弃过，就你事多！”

甘涔撇撇嘴：“嗯，嗯，你，你最。”

徐开真想把这厮扔河沟里去。

甘涔虽然一张嘴能把人气死，但他的人缘还是好的。像徐开、宋鑫，只要是跟甘涔走得近的哥们，好像都会或多或少地迁就着甘涔，甘涔上就是有这力。

徐开还记得有一回，他被年级的几个混堵在厕所里抢劫，他本来都打算破财消灾了，谁知甘涔刚好去上厕所，徐开都不知甘涔那白斩的小板是哪来的勇气，看他被欺负，甘涔竟然照着那恶霸就是飞起一脚。

结果当然是俩人都被打了，而且徐开不止破了财，还和甘涔一块儿在厕所里被几个混联手揍得鼻青脸。

完事了，甘涔一边着嘴角的淤青，一边骂：妈的！次他们再来抢你，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徐开捂着鼻血，觉得甘涔这人多少有病，人菜还自信，关键是，还真有义气。

到了学校，宋鑫正在填志愿，一就看见他俩：“甘涔！徐开！这儿！就等你们呢，甘涔，老师都念你半天了，咱们县状元郎啊！真给咱们学校脸！”

甘涔说：“凑合，凑合，随便一写。”

徐开在旁边呕了一声：“靠，就他妈俩班，还真不谦虚。”

宋鑫拿了个两张志愿表，问：“徐开，你报哪儿啊？”

徐开正为这事儿烦心呢：“我爸非要给我职工大学，我才不想去，我要去南边赚大钱！”

“你就是在福中不知福！”宋鑫又问：“涔哥，那你打算报那儿啊？”

甘涔问：“你呢？”

宋鑫叹了一声，他比他俩来的都早，但手里那张写了他名字的志愿表还是空的。

“我没考好，最多只能去牟那边读个技专，我爸不想让我读了，说费钱，让我直接去咱们县的电缆厂。”

宋鑫刚说完，老师就过来，招手让甘涔过去。

老师姓吴，三年中来一次看见甘涔是笑咪咪的：“甘涔呀，考得不错！咱们学校第一！周边几个县加起来也排的上名呢！县书记、教育局都知了，过几天要派人去你家送大红呢！就等着让乔姨看报纸吧啊，你想报考哪个大学啊，跟老师讲讲你的想法。”

甘涔说：“第一志愿报华京，其他的随便填。”

吴老师顿时笑地更开了，能教一个考上华京大学的大学生，那他的教师履历都光荣了，说不定明年有调去市里的指标，领导还能多考虑考虑他。

“那你想报什么专业啊，老师特意让朋友捎带过来华京的专业册，可不好，你看看这个，挑个自己喜的。”

老师拿一本泛黄的书页，里面是密密麻麻全是排序来印来的专业名称：“你看看，老师懂得都给你讲讲。”

甘涔看着字就疼：“老师，有没有那学起来不太累的，最好没什么作业的，课也不在早上上的专业啊。”

吴老师的微笑裂了裂，撑着：“这孩，说什么傻话呢，谁能考上华京那是祖上八辈都求不来的福气，现在国际经贸，国际英语都火的很，毕业了就能外国大企业，领金，坐办公室，说不定还能移民呢...！”

甘涔凑着一列列的专业名看，自言自语：“...这里面有没有育学啊...靠，算了，别天天在大太晒着...，我可受不了....”

吴老师彻底笑不来，白瞎这么个聪明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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