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衣衫，留一条小，大概是怕殿把自己憋死。他抱着喻稚青在森冷清的密林中走了一小段路，终于到达目的地，像剥壳一样把喻稚青从怀中的衣服堆挖掘来。

喻稚青还没看清前景致，只觉得他们似是站在了风，冷风刮在脸上，隐隐带着刺痛，可当他看清前的一切时，那些微的痛意被他瞬间忘得一二净。

他久违地看见了自己的故乡——帝京城。

他们已于昨日抵达帝京城外，商猗虽然胆大，但也没有拿喻稚青命冒险的理，尽知晓穿过帝京乃是前往蒙獗的最便捷路，但仍是谨慎为上，选择绕一大圈远路，尽可能远离皇城。

离开帝京城前，商猗驾车上了城外的一座山，抱着喻稚青走到山崖视野开阔之。

山崖之上，看众生都是理所应当的渺小，偌大的帝京城亦不例外。

路变成了四四方方的格，虽看不清城中百姓，但街灯火通明，好似火龙盘旋，而民宅区的万家烛火则是星星，如湖边萤，位于极北之的皇虽然也亮着灯笼，可相较于集市，在黑夜中仍显得冷清，不过即便隔得再远，亦能看它的雄伟恢弘。这些殿在大地上伫立百年，中主人已变了姓氏，而它们却只顾继续富丽堂皇，冷见证王朝兴衰。

喻稚青久别故土，对山的帝京久的失神，商猗将他又往上抱了一些，方便殿看得更加清晰。他知他心里不好受，已好喻稚青等会儿要大发雷霆的准备，或许又会闹着不肯喝药吃饭，不与自己言语，或许更气一些，会再度匕首要他几刀。

商猗清楚所有后果，可就是想带喻稚青北上之前再看一承载着两人所有过去的帝京。

喻稚青比他想象中平静许多，并不发怒，也未嚎啕，单是居临的看着，仿佛不带一丝，又仿佛是太，五味杂陈，小殿只有两个睛一张嘴，实在忙不过来，不知要率先表现哪绪。

两人在雪地中站了良久，真要说起来，喻稚青到底是个男的分量，又穿得极多，换旁人早就抱不住了，然而商猗力大无穷，一心一意地抱着心上人，丝毫不觉得累，反而希望喻稚青再沉一些，最好多些。

喻稚青遥遥望着山的皇城，若此地是与他无关的城，那他大概会由衷赞叹一句好风景，不由又想起少时在商猗房间看的皇城夜景，他那时笑商猗将景私藏，男人这回便带他登上山峰，重看这一片大好景致。

他忽然又累了，一时不愿想起他和商猗的仇恨，只想回忆当年看见的景，可记忆像隔了层雾，如何都看不清晰。

原来再好的景致，也都想不起、回不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喻稚青忽然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