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村的案也快结束，他是需要好好想想接来的事儿了，是继续跟着褚师洛，被这些杂七杂八的规矩限制，还是独自离开逍遥自在？

褚师洛半晌没等到程墨池的回应，有些惊讶。

他侧看向程墨池，对方正沉默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儿。

看着他这模样，褚师洛无端地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这段时间他和程墨池的相，都要化作泡影，抓不住留不得。

忽然，一惊雷炸在耳边，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

程墨池回过神，意识去牵褚师洛的手，对方似乎有同样的意图，两只手在空中碰了指尖，却像是被吓到一般，立刻各自收回。

程墨池收回手，轻轻攥起拳，胳膊藏在了后。

他忽略这一刻的悸动，看向河边。刚砸来的雷，就落在河岸，夹着刺目的仙光。

方才还在诡异蒸腾的洛河，瞬间风平浪静，清波。片刻后，自那仙光中，走来一个影。

那人一银官袍，额角，双颊附鳞，和少年时的睚眦颇为相似。只不过睚眦底有光，而狴犴底，却是看惯了俗世凡尘的淡漠。

他双手捧着一纸散着仙光的卷轴，缓步走来。

王夫人和女儿毕竟□□凡胎，见着仙人后竟受不住威压，双双了过去。

程墨池和褚师洛，还有黎青和，他们三人站在原地没动，后便是藏着海川的庙门。

如果真如睚眦所说，他这个七弟秉公断案，那他逆天而行，又造这么多杀孽，必然会有惩罚，但现在海川还没完全苏醒，万不可这时什么差错。

和他们三人的严阵以待不同，睚眦倒是很放松。

狴犴忽的停脚步，他神淡漠，垂缓缓打开手中的卷轴。

接着，他空灵肃穆的声音响彻天地间：“圣人怀璧，大得成，特赐天圣仙骨，居西天一隅。”

程墨池怔住，不仅是他，在场清醒着的几人，无一不震惊。

圣人，原来海川真的就是个凡历劫的圣人。

这圣人之名，超脱于人神万，大慈大悲，一心纯善，至今能成为圣人的，不过寥寥十人不到，比之成仙还要难得。

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见着了一个真的圣人。

也难怪。海川本就是忽然从洛河上漂到洛河村，才被爷爷捡回家的，来历不明本就令人疑惑。

再加上他这遭遇后仍毅善良，自难保还要挡在那些孩前，托着病也要为家人守完最后几天的灵，实非常人所为。

睚眦倒好像是早就清楚，没什么太大反应。

他只是看向狴犴，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狴犴言罢，便收起卷轴。他视线略过众人，直直看向程墨池他们后的庙宇，：“怀璧，接旨。”

话音未落，程墨池便听后庙宇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在场几人都非凡人，都听到了这声音，纷纷看向庙门。

“吱嘎”一声，庙门被人从推开，着纯白孝服的海川，现在众人前。

程墨池愣了，前的海川肤如凝脂，目若漆，殷红，终于把原本的貌显示到了极致。

但他整个人依旧看着羸弱。他迈庙门，缓步走向睚眦所在的方向。

在经过程墨池他们三人时，他顿了脚步，冲他们微微笑了。

无声地说了声谢之后，他便目不斜视地走向睚眦，在距离他一步左右的地方站定。

睚眦垂看着他，底绪复杂难辨，似有狂喜，又好似悲伤。

狴犴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促：“怀璧，接旨。”

海川侧看向狴犴，张了张嘴，没说话。

“七弟。”睚眦上前一步，挡在海川前，他，“所有孽障我自己担，人是我杀的，祸是我闯的，逆□□事的也是我，不要殃及无辜。”

狴犴冷的面容终于温和了些，他看着睚眦，淡声：“二哥，你的事另算。现怀璧圣人历劫结束，需要接我手中的仙骨，方有飞升的可能。”

“对了，怀璧。”狴犴对海川，“这是你凡前自断的语，现在还于你。”

说罢，他手中闪过一仙光，那仙光没海川眉间，消失无踪。

睚眦回看他，海川眨了眨，接着，他嘴轻启，轻柔悦耳的声音响起，他只说了两个字：“睚眦。”

“小川。”睚眦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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