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低低声讨论。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今天没有光，日暮时风很大，却开了乌云，半边天空黑魆魆的是愈发厚重的积云，半边天空藏蓝清透，星光 。

很晚了，也走得足够远了，已到山区边缘，便停来找了个避风扎营。

篝火亮，纪棠拉赵徵坐来，就着大叶卷的托喝了一凉，然后递给他，又把粮掏来，分一半给他。

赵徵有而不知其味，但还是笑了笑，接过粮吃了去。

这一顿简简单单，为防节外生枝，大家也没有去打猎什么的。

纪棠见赵徵心事重重，吃完晚饭之后，便披上斗篷，拉他上山，“我们走走吧。”

营地位置是在山腰，往里可以眺望山里，往外则是低矮的丘陵区域，纪棠拉着赵徵绕去后，沿着山慢慢往上走。

她拢了拢斗篷，往星光方向行去，转过大石和稀疏的林木，看到一个大块白石形成的平台，两人就在上面坐来。

这个位置不错的。

半边天空的星斗，照着起伏的丘陵，远远的尽，庞大蛰伏火光，还能看见池州大营。

“看！池州大营。”

“嗯。”

赵徵也看见了，他吐了一气，双手撑在后，垂目看着那座连绵不绝的大军营。

纪棠折了一草，给编了一个蚱蜢，提起来瞅了两，他手里送给他，问：“阿徵，你熟悉吕衍他们吗？”

她其实不算认识这三个人，杜蔼薛志山还是近期才接的，至于前者，她拢共也就匆匆见过一次，还是不是正面认识的那，就刚到密州那会他们来拜见赵徵，她在旁看了一。

陌生得很。

赵徵当然熟悉了。

他着草蚱蜢，垂眸看了半晌：“我从小就认识他们。”

钟离孤，柴武毅，吕衍，杜蔼，庞德，栗泉，薛志山。

这些父亲昔年的心腹大将，尤其后者，不少都是从青年小将被父亲一手提起来的。

赵徵是战火中大的孩，兄弟俩是跟着父亲在背上在军中大的，他是幼，上没有继承人的压力，父亲对他更外，是极疼极的，他就像个小犊般跑来跑去，当时和这些人，是一距离都没有的。

随手一捞，大家就把他捞上肩膀上骑着，捉他逗他哈哈大笑打成一片，他可以说是他们看着大的。

甚至栗泉和庞德，还是他父亲亲卫营，他初学武时，父亲太繁忙，就是这两人着手把手教会的。

那时，他喊他们“叔”和“哥”。

“吕衍是父皇麾老将了，跟着了阿爹三十多年，在阿爹还是齐州留守的时候，他就是父亲的心腹大将。”

这个纪棠知，吕衍可以说是帝资历最最老的心腹，在帝还是梁朝一方大员的时候，吕衍就是他手执掌军事的校尉官。

吕衍五十多了，比帝年纪还大，照说他这个年纪，忠心耿耿大半辈，如果不是想自己上位，再去折腾这些其实可能还是比较低的，所以一开始分析，纪棠就觉得他几率最低。

赵徵轻声说：“他的笑声很大，我还记得旧时他的大笑声。还有父皇去世后，皇兄每有成建树，他看皇兄的目光。”

那是一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欣目光。

就像是赤地千里后农人小心翼翼呵护的青苗终于成了，那极刻的，极努力收敛的，但还是忍不住，绽放在伤痛和风霜之中那难以言喻的喜悦。

赵徵吐了一气。

“至于庞德，还有栗泉。”

这两个人，在他童年记忆中亦有着许多许多至今仍未褪的彩。

“还记得亳州大战，中军遭陈芳骑兵突袭不敌，父皇不得已，只得率二千兵甲急转房州。”

帝固然是个了不得的英雄人，但创业期间，也不是没有吃过败仗的，最惨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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