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是被冷醒的，现在已经很凉了，篝火余温散尽之后，她睡着睡着就蹭到赵徵那边去，她睡得四仰八叉蜷缩一团，赵徵却全程仰躺一动不动，显示极其良好的。

赵徵睁静静盯着低矮的棚半晌，：“祖母崩逝，手里留有一些势力。”

偶尔察觉一些痕迹，他潜意识也自动给合理化了。

这样一个女人，不幸晚年丧苦心护持幼孙，除了朝堂斡旋以外，她手里不可能没有暗势力的。

不矮，像她这么个的男人多的很，骨架还没开显纤细更是每个少年的必经阶段，有人早些，有人晚，这不奇。

赵徵说：“我们明天就动。”

赵徵：“真的吗？”

夜了，填饱肚换好药就该睡了。

事实上，赵徵接凶信后立即急赶回京，除了奔丧以外，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接手这暗势力。

雍县毗邻京畿，是整个京畿区域的东大门，前面是人稠密非常繁华的关东，后则是整个京畿和梁朝至新魏的京城乐京，别看是个县，天南地北往来，极其繁庶。

直到纪棠好了，她翘着躺了一会儿，侧趴过来问：“那咱们接来要怎么呀？”

他没有再等，上决定掉发。

一夜无词，次日天蒙蒙亮，两人就起了。

主要是她脸。

不过倒还没察觉她是个女的，纪棠这相英姿飒是雌雄莫辨的，不大肩不斜，装这年纪少年倒像的。

赵徵说：“我们先去雍县。”

他现在骤逢惊变，孤在外，耳目闭，不从哪一方面看，都得先把这柴太后的暗势力接过来。

赵徵不置可否。

赵徵一丝很浅的微笑，等她选好就在另一边躺来，看纪棠时不时坐起调整草垫厚薄，气氛宁静带着些轻松。

赵徵没吭声，掸了掸外衣披上，拨开篝火移到另一边，然后去收割了一些倒伏的草回来。

复仇，有什么方向吗？

他已先为主接受了她是男孩的这个设定。最重要她是她，男的女的这些其实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

纪棠誓要占这个便宜，一不心虚说：“那当然真的啦！”

她倒没很刻意装，不过赵徵从没见过一个女郎是这样的，上山撑船摇，包扎治伤样样在行，能跑能能人麻袋，日常翘脚枕手，在他边说躺就躺，洒脱得没有半男女避讳，比男孩还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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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县？”

赵徵真不愧能当大反派的人，愈合能力惊人，上两大伤都已经开始结痂了。

没驳她，但信了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了。

……

哪怕纪棠天天往脸上糊东西，都能看她五官的。

这天已经冷了，枯黄的茅草铺在刚才篝火烘的地面上，纪棠毫不客气往上面一躺，烘烘的她舒服叹了一气，了两圈后她选择睡靠火堆那一边。

柴太后虽是女，却也是一代人杰，当年居后宅却知天局势，在先帝赵玄生起兵念之初，断言支持他的决定，并修书说动母家柴氏与一众姻亲故，在赵玄起兵伊始给予了很大助力。

一个多月时间，说不，说短也不短。

待了解清楚现今的局势和况，才好决定一步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