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却先开了：“朵拉，我知你想要和我谈什么，这些天我找了一些资料，放在我的房间里，也许会对你有用。”

“我知你今天要来，所以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你——天啊，你真的是来太早了，”克劳迪娅掩住嘴，打了个哈欠，她抓起陶乐思的手臂，带着她走向电梯，“我一会儿会让酒店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我们去我的房间里吧。”

“我画的是我所见。”克劳迪娅说。

克劳迪娅只是报以意义不明的微笑。

克劳迪娅优雅地在窗前的圈椅上坐来，对陶乐思了一个“自便”的手势。

“你怎么在这里？”陶乐思很惊讶。

这狭小封闭的场所令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尴尬。链条嘎吱嘎吱地响，陶乐思想说什么，哪怕是聊聊天气之类的闲话也好。

“希尔达还不愿意告诉我太多事，也许我应该和她有信息换，”陶乐思将双手垫在，“那么，我一步又该什么？”

艾斯比说：“桃乐丝，禁止娃哦。”

陶乐思想了想，虽然艾斯比经常夹带私货，但他说得也有理。

“包括圣母？”陶乐思看着手中的圣母像铅笔稿。画面中的圣母相古典温婉，但不知是不是睛画得太过随意，显得神空。

“明天是周末，去找克劳迪娅谈谈吧，”艾斯比建议，“我现在对她很兴趣。”

铺空的，陶乐思刻意翻了个，不用去看安娜的那张床。她前总是浮现安娜浑是血，还有亨利摔在路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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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思回过，发现克劳迪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后。她的睡衣外面着一件浅蓝的晨衣，红发垂在衣服上，好像是在缎上怒放的某不祥之。

电梯到了六楼，克劳迪娅领着陶乐思来到她的房间中。

“如果我是你，”她说，“

“上次你给我画的速写，在我回去看它的时候，画面却变了，”陶乐思翻看着克劳迪娅的画稿，“变成了一个女鬼的脸。”

房间收拾得很净，不太像一个画家的房间，最起码颜料、笔刷之类的工都整整齐齐摆放着。窗边支着一个画架，桌上堆了一些书和本，还有一些没有完成的线稿。陶乐思看了看那些线稿容，大致都是女，各各样的——从披着纱的圣母，到巷中烟的莺。

“您现在终于意识到该这事儿了啊，”艾斯比说着风凉话，“您终于不打算攻略谈恋了啊。”

“朵拉——你的昵称是朵拉吧，桃乐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陶乐思很懵，她怎么知克劳迪娅为什么知陶乐思想要知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宿舍楼中大多数人还在酣睡，陶乐思就起床了。她赶在警察调查亨利的死亡事件之前就从学院溜去，穿过路，推开了格雷厄姆酒店那扇颇有罗曼式建筑风格的门。

“我总觉得我需要什么，再这样去，再一个一个地死人可不成。”陶乐思对艾斯比说。

酒店电梯还是老式带着伸缩栅栏门的样式，铁栅栏门关上后，缓缓地上升着。

酒店大堂里，只亮着一盏枝形吊灯，一个侍应生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陶乐思猜测克劳迪娅可能还在睡觉，于是决定在大厅稍微等待片刻。就在这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