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思默默地接过挂坠盒，没有说话。

陶乐思本来考虑弹奏一首德彪西或者门德尔松的抒小品，类似于《亚麻发的少女》或者《无字歌》中某首，后来她又打算弹一首脍炙人的曲，诸如贝多芬《献给丽丝》或是肖《降E大调夜曲》，但是她也否决了；于是她打算从某首奏鸣曲中挑一个慢板或广板的乐章，只是就在她的手腕抬起，手指落到琴键上时，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赶到教学楼一层练舞室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希尔达正站在钢琴旁，一只手扶着钢琴，另一手夹着烟卷，在香烟的烟雾中，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那我们就正题吧，”希尔达说，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但是，先别着急——你需要放松一。弹一首浪漫的钢琴小品，让我能够听到你、听到你的灵魂——的作品。”

“晚上好，希尔达。”陶乐思说。

吃过晚饭后，陶乐思帮索莎娜又量了一次温。索莎娜已经完全退烧，看起来神状态也好多了。她抓着陶乐思的手，絮絮叨叨地开始闲聊，诉说她的各噩梦，还有那天在地密室的见闻。

她弹响的，是一首现代钢琴作品，石《夜的钢琴曲》中最为名的一首，第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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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丑了，是佩尔小落在这里的吗？”

除了必要的和弦，她没有多加一个装饰音，没有任何炫技的琶音，她的琴声像一般淌在这夜里的琴房。她沉浸在这旋律中，甚至没有去注意站在一旁的希尔达。

“你还依然保留着一颗净

“我没有听过这旋律，”希尔达说，“但是它很优。我猜想，如果这旋律，或是这音乐动机有主题的话，一定是与夜晚有关的。”

陶乐思弹得很慢，又很轻。好像她的不是琴键，而是羽。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无辜人士，陶乐思知晓旁人所不知的秘密，也悉自己的结局。她知自己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提升琴技，因此在弹琴的时候，总有一浮躁的绪蕴藏在琴声。

希尔达说：“陶乐思，这就是你自己，对吗？”

弹钢琴的手，通常不是很好看。剪得比指尖更短的指甲，键布着薄茧，指也不够纤细优。

仿佛在希尔达的注视，陶乐思才能够潜心地弹一首她所喜的曲。

希尔达走过来，在钢琴凳上与陶乐思并肩坐着，陶乐思连忙朝一边让了让。希尔达握住陶乐思放在琴键上的右手，轻轻挲着每一手指的指尖。

陶乐思看着空的谱架，了。

希尔达的摸与索莎娜亲昵的动作义不同，但细细想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懂。不过她这样的动作，让陶乐思到有些局促。

陶乐思喜希尔达说“听到你”这个短语时的语气，她同样觉得这句话十分耐人寻味。

陶乐思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找了个借，说自己要去琴房练琴，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午五的时候退烧了，吃了一东西，还在休息。”陶乐思说，她走到钢琴前坐，低看着发黄的琴键。

如何才能听到她？

“索莎娜怎么样了？”希尔达问。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陶乐思轻轻抬起手，松开了延音踏板。她抬起，看着站在钢琴旁边的希尔达，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了一个虚幻的梦。

陶乐思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