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摆渡

时间过得很快，却又仿佛停滞，这样的觉就像是英理坐上了一架老派的直升飞机，是战争电影中经常现的一款酱油角。由于超负荷运转，飞机引擎死火后，悬停而未再次起火之际，旋翼缓慢而有协律地逐步停。机于即将坠落而未坠落之际，周围寂静无声。

鸦雀寂寥。

由于忍足的看，她已很久没有自残过。尽这类行为在她的认知中不属于自我残害的范畴，于她而言不过是压力释放的途径。但也因超前的调教和两人间的探索，他们之间原初因朦胧之和羞涩的边界被模糊掉，他会抱着她睡，也会在和面对面躺在浴缸里。

事发生之后，忍足问她：需要我接送你去学校吗？

她白了一，心中恶毒的怨念陡然升起，如一条攻击的蛇，嘶嘶吐着分叉的蛇信，却在接男孩的瞬间前悄无声息地收回去。她会想，这个世界可真不公平啊。

她很累。

言尚未停止，不过这言仅针对于她。早晨在忍足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她半睡不醒间一不小心解锁了他的手机，他与迹家的孩的聊天记录位于最上方，可见昨晚睡前他最后联系的人是他。

忍足「无论怎样，这件事仍旧是我的不谨慎，因为自己的不谨慎造成了麻烦，非常抱歉。」

迹「小野这个人无论如何会继续升学考试。迹家没有理由因为这件事去理他的家族。况且 」

断掉之后的line分外残忍。

「法的判决是缺席的。」

电动牙刷的嗡嗡声断了，英理锁掉手机，放回原位。她十分正常地起穿衣，忍足和她起的差不多早，她是因为学业，而他是因为惯例的能训练。现在他应该在洗脸。

她站在卫生间的门外额贴着浴室的门框，等忍足洗漱完毕后骤然拉开门，她一个踉跄，差摔在他上，结果差不多，她的确被他揽住，稳稳当当地在他怀里。

可以多睡一会的。

没事的。英理说。她停稳脚跟后错开男孩，关上门躲了卫生间。哗哗啦啦的声随即传来。

没有任何用，他搜去了所有的尖锐品。英理想找一片最普通的剃须刀片，却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胡须。但也许快了。

她若有所思地想，作为分手礼也行。

转到了一月的全国统一考试，考完之后晴好的冬日午后，唯有伴随大厦棱角起伏的风声传来耳畔，万里无云。英理的考场窗外有一排一排叠峦的青松，斑斑绿绿，生命之树常青。当她走考场的大门之际，颇有一这个糟糕的世界的运转已然与她无关的觉。

母亲上野慧难得地现在考场的大门外。看到母亲，英理松了气。潜意识中她此时此刻不想见到另外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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