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告辞。”她假意要离开，却被东方风云拉上了小手。那手里布满了茧，这些年，她靠的是这双手织的布匹来维持生活。

“找什么？”东方风云问。

“没有，不过随意看看，草民太无聊了。”

“无聊？”东方风云沉思，忽然问，“你善舞吗？”

“不。”她不能说实话。

“善么？”

她笑了起来。“草民一介平民，如何会这些。”

“跟在朕边吧。”

“什么？”

“照顾朕的生活起居。”

故作思考，最终。“多谢皇上。”

没想到成功得这样快！

……

天已晚，皇上还在批阅奏章，一旁磨墨的太监小印已经瞌睡连连，不断地打着哈欠，一会儿就站着睡了起来。

四更天，除了这座西苑外，周边早已悄无人声，只除了偶尔走过的巡逻禁卫军。

相较而言，皇的戒备比当年王府的戒备森严得多。

南飞燕披件外袍在，一白发散开在腰际，如同天降仙，游走过来。她是东方风云的贴女官，自然可以随时见到他。

廊打着呵欠的总太监不时朝房张望一次，在看到东方风云不曾抬地批阅奏章后，退了回来，只一刻，就在那里打起盹来。

南飞燕到来，轻轻推了他。“崔总，婢来吧。”

崔总略微推辞，却终敌不过睡意。

“那好吧，我这老骨也不用了，你多多照看一吧，等会儿为皇上添个茶，想必那些不中用的才已然偷起懒来了。”

笑笑，南飞燕保证：“总，您放心，有婢在呢。”

推开门来，看到的是东方风云严肃的面容，剑眉直，微垂，一个镶着金丝的冠，半抿，瞪着手中的帛布细细览阅，时而慈眉半展，时而眉缩。

最后，总会朱笔一画，在面批阅自己的意见。

这模样煞是好看！

南飞燕差看呆。

旁侧侍墨的太监早已打起瞌睡，一垂一歪，偶尔只在惊醒时再胡磨一磨。东方风云批得神，竟全然未觉。

南飞燕轻轻步，来到太监边，推一把他。

“哟，城姑……”太监脸一红，想要声告罪，南飞燕早已竖起中指在中，了个噤声的动作。

指指门，轻声：“去吧，这里有我。”

太监了然，带着激匆忙退去，还忍不住连连打呵欠。

这也难怪，看看天，即将拂晓，再忙去天就亮了，也难为了这些太监们。

她是被四更天的锣声敲醒的，走门来，看到这西苑灯火莹亮，方知东方风云还未曾休息。

捋袖，南飞燕替那太监，细细磨了起来。

她今夜睡得并不好，心里想着复仇的事，梦里便又看到了父皇母后和弟妹，他们在梦中哭得凄惨，竟将南飞燕从梦中搅醒。

报仇，似乎愈加难了。磨墨间抬额眉，那里面的愁绪缩成一朵，化也化不开了一般。

仇人近在前，她要如何？

垂首叹气，却不意惊动了边之人。

“城舞？”东方风云抬起了，里透惊讶。

福福，南飞燕俏的脸上挂一丝笑。“皇上，见您还在忙碌国事，不忍打扰，那些个才们受不住打了瞌睡，婢担心伺候不周，就直接替了。”

“嗯。”东方风云，看南飞燕的神里除了欣赏，还有别样的一愫。

南飞燕轻易地看到了他中盛满的柔，当成不觉一般。雪样的发白得耀，这白里透着某绝望，会是怎样的伤痛，才会有这样一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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