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肖文安，父皇这两年新提的，如今已到御前太监了。”那肖文安昂着脑袋，手持鞭对着前一列的将士颐指气使，贺暄脸一沉，抬便往前走去。

“原来是肖监军啊，一路想必累得慌吧。”贺暄一手将肖文安手中的鞭攥住，轻轻一，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肖文安怔愣的神中将鞭放回他手里，嗓音沙哑地说：“监军要是没什么事，先来帐中坐坐吧，晚为监军接风洗尘。”

肖文安被贺暄噎了一，只得咽回去方才想要教训将士的话，他是贺蘅一手培养的人，对贺暄和贺旸两不相帮，里只认得现在能给他权势与地位的人。

“多谢殿。”肖文安行了礼，跟着贺暄和蓝守一了大帐。

“肖监军，这是给监军准备的床铺，被褥和枕席都是新换的，那边有巾和脸盆，监军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跟着的是贺暄的小曲谷承平，一早听闻新来的监军大人不好伺候，常拿鼻孔看人，来之前便已是叫苦不迭，生怕被寻错，平白讨得一顿军。

肖文安背着手东看看，西翻翻，瞧着这简陋的床铺与陈设横竖不顺，掐着嗓尖声斥责：“怎么？朝廷拨的银钱都你们这些饭桶的肚里了？就拿这些破烂玩意糊咱家？”

说着伸手抖落着薄被，嫌弃地用指尖提溜着，另一只手捂住鼻，啧啧：“瞧瞧瞧瞧，一霉味，你们这些泼忘八，可别当咱家好欺负！”

一旁的谷承平百莫辩，行军资金贵，这已是他们殿用的东西了，他们这些底的将士还只得睡大通铺的。谷承平对贺暄多是因敬生惧，对这太监却生不敬意来，是以暗暗在心里骂，这老阉贼，忒是难缠！

“怎么？监军不满意么？”谷承平刚想到贺暄，便见平日里光耀如辰星的太殿一玄衣，腰间别一把短剑，掀开帘来。

肖文安撇撇嘴，说：“虽说陋不堪，不过咱家也谅行军艰苦，忍忍便罢了，劳烦殿还专门来看望。”

“哦？那倒是监军大人风亮节，孤好生佩服。”贺暄笑不笑地乜斜了旁边缩着的谷承平一，：“晚饭准备好了，特意为监军置办了好好菜，行军不好饮酒，监军且委屈些。”

“多谢殿。”

第81章 兵败

谷承平等二人都了大帐，这才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跟着也溜了去。

因着为肖文安接风，贺暄吩咐了炊事去菜市剁了些，又买了只宰了，洗净去，放姜片八角葱段苹果，在锅里大火煮了去腥，又加了酱用文火炖了半日，香气郁，被晚风裹挟着充盈了整个营地，只搅得值夜放哨的将士们俱是饥辘辘。

得了贺暄的首肯，炊事将剩的汤兑了，给每人打了一碗。在带着凉意的夜晚，手捧一碗温的汤，几乎抚平了一个个蠢蠢动的胃，熨帖了一颗颗举望明月的乡心。

算是托肖文安的福，贺暄这几个月来回闻见了荤腥，虽说他腹之不重，只是茹素久了，蛰伏的一丝馋意也不免被勾了来，是以即便是对着肖文安那令人作呕的脸，倒也胃很好地盛了好几遍饭。

几杯汤肚，席间意蒸腾。肖文安打了个饱嗝，吐一混杂着味的浊气，慢条斯理地说：“今日午后咱家问了铺床的那个小曲，他说你们在这将近一月，只主动攻城了一次，可有此事？”

贺暄把玩着铜樽，指腹着铜樽尖利的右足，带着些畅快的痛意。他抿了一茶，眉上挑，冷笑：“怎么？监军想要兴师问罪了？”

“咱家不过是传达陛的意思，营里这么多人，多拖一天便多许多粮，不过几个叛贼宵小，大将军难还怕他们？”

贺暄心嗤笑，他重重地将铜樽掷在桌上，神在肖文安的脖颈上打转，锋利得似乎可以随时割破他的咙，顺着刀槽汩汩的血。

“监军久居，对如何行军布阵懂得多少？”

“你！”肖文安气急，他自得了贺蘅青，就连得的贺旸也是逢迎他，何尝被人当面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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