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有些难受地往旁边挣了挣，本想开让贺暄挪开，他刚转过打算开时，目光落在贺暄满是疲惫的面容上。贺暄此时安静地枕着萧琢的肩，他乌羽似的睫覆着薄薄的霜，将他中的戾尽数掩去。从萧琢这个角度看去，温泽的烛光描摹着他优越的得天独厚的侧脸，他就像是寻常富贵人家歇晌的小公，嘴角甚至还带了一丝满足的笑意。

“之前我一直用这个，睡觉之前厚厚抹上一层，明日便好了。”贺暄说着伸手剜了一块，用神示意萧琢抬起。贺暄因着自小练武的缘故，指上结着一层薄茧，就着膏轻轻着萧琢的嘴的时候，一难以言说的细密的酥麻顺着他的压激得萧琢轻颤了一。

听见贺暄说膏，萧琢羞得都打了结，期期艾艾地瞪圆了睛，说：“不不不是还有么？怎么又……”

他不死心地转过看了一，贺暄果然不在了，只那侧榻上还残留着他上的温度，和他常用的熏衣服的冷香。偌大的房间突然变得空的，外的树枝被北风的七零八落，被烛火一照，在窗上映着骇人而凄凉的孤影。萧琢叹了气，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膝靠着冰冷的墙。

贺暄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低低笑了笑，温的在萧琢挂着一滴泪珠的睫上吻了吻，“我等不及明天了，帮你去拿膏。”

颈侧，蹭得萧琢脖边的。

后悉悉索索地一阵衣服的声音，然后是门推开的吱呀作响，似乎是贺暄起门了。萧琢带着些气闷和委屈地咬着，他本就有些裂起的嘴渗些许血丝，他自般地将那血丝去，带着些苦涩的铁锈味。

“怎么了？”贺暄从背后环住萧琢的肩，声音温柔得像是清陵浸着闲愁的。

“你……”萧琢抿了抿嘴，他自镇静地定了定神，心里隐晦地欣喜：“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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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

萧琢一怔，前人风月场上来去惯了，床/笫之间会说的带着息的，粘腻的话几乎信手拈来，他每每也并不当真，白日里醒来便忘了。是以他听见贺暄清醒着，这么认真地说着如此直白的，几近赤的话时，几乎是立时僵在了原地，三魂七魄看就要丢了一半。贺暄揽着他的腰的手微微收，在他上蜻蜓般地轻啄了一，他像是回同心上人告白的小，竟为此垂低笑了一声。

贺暄的神可见地暗了暗，他于心底某暗的念，不动声地加重了手的力度，惹得萧琢忍不住微微蹙眉。

“你去哪了？”萧琢被自己声音里带的一丝哽咽给吓住了，他忙轻咳了一声，妄图把自己方才突如其来的脆弱不安给遮掩过去。

“小琢。”贺暄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令人心颤的尾音，撩拨着萧琢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他缓缓睁开睛，略微上挑的尾在哔啵作响的烛火声里染上些许昳丽的艳。

贺暄像是看穿了萧琢那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他没有回答，只是去而复返，髓知味地了萧琢略微有些起的，直到两人之间吊着些银白的细丝，萧琢难耐地息着往后退了退，贺暄才似笑非笑地直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拢着萧琢的发，“我明日让菱香准备些膏来。”

萧琢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绿的小盒，贺暄把盖揭开的时候，萧琢闻到淡淡的薄荷的香气。

萧琢这才反应过来，他厉荏地瞪了贺暄一，扯过他手里把玩的自己的衣服带，转过去不理他了。

贺暄像是逗喜的小猫一般，促狭地眯起睛，凑到萧琢耳边低声：“我是说你的嘴，太了。”

萧琢愣了愣，他两颊还烧着蔚然的红霞，纤的睫眸漉漉的泛着光，落在贺暄里带着十足的的味。

萧琢蓦然停住了动作，他看着这样难得温顺安静的贺暄，心里不知为何的一塌糊涂，就算他知这也许只是前人故意示弱的把戏，他也一样甘之如饴地走这个名叫贺暄的，念丛生的渊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