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鱼一样，想要活去，就得勾心斗角，斗得你死我活。”澜衣顿住脚步，勉笑了笑，安：“娘娘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娘娘如今是一国之母，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呢。”

柳芳蕤摇摇，“不胜寒，在位，本没有一日是好梦安睡的。旁人看来是团锦簇，实际上早已遍结蛛网。”

“娘娘……”

柳芳蕤抖抖手，将剩的鱼都倒了池里，她摆了摆手，说：“本有些倦了，外边的嫔妃可都打发了？”

“都劝走了。”澜衣犹豫了一会儿，正要开，便见外的小丫鬟急匆匆地跑来，神慌慌张张的：“娘娘，孙公公在外……”

“孙公公？”柳芳蕤盘桓在心的不祥的预似乎得到了印证，事到临，她反而像是舒了气，柳芳蕤沉静地，波澜不惊地抬了抬，“本这就去。”

孙得禄见着柳芳蕤来，他往前走了两步，说：“陛传召，娘娘随老走吧。”

“麻烦孙公公了。”

“娘娘折煞老了。”孙得禄一副油盐不的样，他略略欠，不不慢地在前带路。柳芳蕤在路上几次三番想同他攀话，都被他云淡风轻地挡了回去，柳芳蕤碰了几回钉，终于不再吭声，沉默地缀在后。

贺暄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自是要兢兢业业地将最后一折唱完。他一大早便派人盯着孟老太太住的客栈，自然所谓的杀手也是手到擒来。他在大狱里装模作样地审问了一番，那杀手就班地屈打成招，说了雇主的模样和信，贺暄不好擅自主，便折来贺蘅这里，剧本接来是要贺蘅令搜查信和照着供画的雇主，既是要搜查，贺暄便没想过瞒住柳芳蕤，因此见贺蘅召她过来，贺暄甚至还有闲心打量柳芳蕤扑了好几层粉也掩盖不住的的淤青。

贺蘅见柳芳蕤来了，将贺暄同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架势，问：“皇后，你看是否要全城搜捕？”

柳芳蕤在路上本来好了受贺蘅冷的准备，脱罪的托辞和解释早就打了好几遍腹稿，此刻她便可以并茂地哭诉起来，定是让贺蘅没法狠心来。哪知她连因着几日的张而明显憔悴的面容都已经准备好了，却是一拳打在棉上，有劲儿使不来，着实让她憋闷了一瞬，这才挤一个笑来说：“自是要将事查个落石。”

“好，朕也是这个意思。”贺蘅，“那便传令去。”

说完，贺蘅拍了拍右手边的凳，示意柳芳蕤，“皇后坐这儿吧。”柳芳蕤有些心神不属地应了，整了整裙，坐了去。贺暄坐在贺蘅左手，离柳芳蕤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一左一右，隐隐形成一分抗礼之势，空气里凝滞着剑弩张的绷。

贺暄抿了抿嘴，他瞥了一柳芳蕤，并没有开，只靠着椅背，闲闲地扫着前八宝阁上的玲珑古玩。

到底是柳芳蕤先沉不住气，她轻咳了一声，说：“太几日不见，看着倒是清瘦了。”

“累牍劳形，多谢娘娘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