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的好时节。”

骏追风踏落，别是一番少年意气。

萧琢右手撑着，很自然地想象着少年时的贺暄一劲装，银鞍白踏风，时而张弓搭箭，弯弓如满月，飒沓如星。

随着那支箭呼啸着破空而来，想象戛然而止，萧琢无奈地偏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承认，“可是……我不会骑啊。”

“你……”贺暄正舀着紫菀端来的汤，闻言他生生一汤梗在咙里，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简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琢，“你怎地不会骑？”

“我们南边多田山地，骑总是不便，很多人都不会骑，也不止我一个。”萧琢不服气地加了一句，“你还不会凫呢。”

说的也是，贺暄又被他这句话噎住了，他着勺心不在焉地搅着汤，忽然抬起说：“不会也无碍，我可以教你。”

“真的？”哪个少年没有想象过自己风得意蹄疾的意气风发，或是骑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脉脉风，萧琢自也不例外。

贺暄闻言，微微挑起眉梢，戏谑地瞧着他，“我几时骗过你？”

萧琢两都着光，此时讨好似的蹭到贺暄边，眯起睛笑：“那我们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贺暄：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58章 阿兰

自望桐坡去往西京，不过半日的路程。他们日初时即发，到了晌午便行至玉城外。从车里望去，玉城墙且实，带着雄踞一方的名城气势，每一块砖石都仿佛刻着历史的印痕，在正午的光辉里熠熠发光。

得城里，贺暄便跟着贺蘅去理祭祖的事了，萧琢左右无事，遂同德清和紫菀一同去城里逛逛，消磨了半日时光。第二日二人又都起了个大早，赶着晨辉未晞，贺蘅领着浩浩一行人往皇陵去了。

萧琢老老实实地混在队伍里，听着贺蘅念着佶屈聱牙的祭文，整个典仪持续了将近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方才启程回去，萧琢早已是饿得饥辘辘，坐在车里无打采地着肚。

贺暄跟着贺蘅他们去别参加晚宴了，萧琢一天来又累又困，撑着最后一神囫囵吃了饭菜，行尸走般地挪到床边上，几乎是沾上枕就睡着了。

北边的夏日黑的晚，此时日暮的斜还贪恋着人间的温，兀自扒着那远方的山，盘桓不肯回到暗夜中去。四里虫鸣声迭起，被这晚风散，落到千家万燃起的炊烟里，落到刚从田埂里回家的农耳朵里，也落到扎着总角蹲在墙看蚂蚁的幼童边。

萧琢就这样枕着这家家的人间百味，坠一个接一个的梦里。

“侯爷，侯爷！”萧琢迷迷蒙蒙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他睡得浅，便也挣扎着从梦里脱来。虽说他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脑却尚且还混沌着，也半睁不睁的，透过摇摇晃晃的烛光，只模糊地看见前站着一个特别胖的人，活像是话本故事里人气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