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安地问。

大夫给床上的萧琢把完脉，摇着叹了气，转过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说。萧琢咳了几声，抬给紫菀递了个安心的神，扯着角说：“大夫，我这里有个南梁的偏方……咳咳……你看看可否一试？”

“如今这烧总是不退，久去怕是不好。”大夫捋了捋胡须，沉默半晌，：“拿来瞧瞧吧。”

紫菀应了，从桌上找了个信封，从里面了一张药方，小跑着递了过去。

“白耳？”那药方其他几味药俱是平常治疗风寒的常见药材，唯有以白耳作为药引，颇为少见。白耳喜，晋国十分罕见，多生于气候较为温的南梁山中，因而晋国少有以白耳药的。

那大夫看了两，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见自己开的方总不奏效，也是死当活医，“我这就让小童去抓药，现煎一副试试。”

一旁跟着的束了两个发髻的药童闻言，很是机灵地接了药方便门了。小童脚程快，只萧琢眯了一小会儿的工夫，那小童便提着几包药材回来了。

白耳引，磨成粉后单独一小包，就着药汤一同服。紫菀将凉好的药汤端了过来，旁边是纸包的粉状的白耳。

萧琢喝完了药，重又躺了回去，听见大夫吩咐：“若是今晚烧能退，便能大好了。”

贺暄自那日从侯府里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他正抄着心经，几次心烦意地写串了行，扰得他更是气地将那几张纸都成一团扔了清静。

“又是这些……”刚拿起几份递过来的折，净是些老生常谈的修堤减税之类的事，贺暄看了两行便只觉一群老顽固排着队在他面前聒噪，他皱着眉合上折，疲惫地了眉心，伸手随便翻开一旁搁着的经国十要。贺暄盯着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拿倒了，他便脆啪地将书一扔，靠着椅背喊：“来人！”

“殿。”门站着的小厮应声来，见贺暄一手支颐，面沉地问：“萧琢这两日怎么样了？”

“回殿，听说不太好，今日大夫又去看了。”

“他还有什么用？一个风寒便折腾成这副样！”贺暄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噌地站了起来，烦躁地在书房无苍蝇似的转悠了半天，最后还是着怒气穿了外，“备，孤门一趟。”

在晋国的冬日骑真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刀割似的寒风倒肚里，那一路凉飕飕的滋味，搅动着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痉挛了似的。贺暄一路狂奔着到了侯府，的时候只觉全都散了架，两颊冻得酸疼酸疼的，一呼便觉得肺里全是结成块的冰碴。

“殿。”紫菀站在寝殿门，“侯爷刚才服药后睡了。”

“大夫怎么说？”贺暄正准备推门去，闻言顿了顿，听紫菀：“若今日能退烧，便大好了。”

“唔。”贺暄，寝殿里燃着蜡烛，炭火烧得旺旺的，雀跃地动着鲜的火苗。他似乎能想象萧琢熟睡的侧脸，红彤彤的脸颊，微微颤动的睫，梦里仍拧成一团的眉心。

他这次终于想起自己还带着这室外的冰寒，萧琢尚在病中……还是不要去见他的为好。

“如此便好，你好好照顾他，孤……先回去了。”贺暄了着的帽，回看了一萧琢的寝殿，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