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生生停已经解开一半的衣扣的修指节：“周叔，已经这么晚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容暮却没有拒绝周家的好意，接过姜汤轻轻地起来，最后小小的饮尽，周家见状给他递了漱的汤：“大人漱漱。”

“多谢周叔了。”

姜汤用得是老姜，容暮多漱了好几遍才压那阵/辣，这可真是从脚底板往上，整个都彻底了起来。

容暮险些打了个姜味的嗝：“天也晚了，周叔也赶快回去睡吧。”

“给大人送完姜汤就回去睡了，大人明日早膳想用什么？灏京的醉仙居新的心不错，明日早间让府里人去为大人购些？”

“周叔安排就好。”容暮对这位府上的老家信任万分，蓦然想起什么，容暮叮嘱着，“这次我在府上就住一个月，周叔不用多忙活，得空让人把我之前没带走的书册收拾好，我次回江南一齐给带上。”

容暮用的是“回”字。

也的确如此，对于现在的容暮而言，宜居的江南倒是更像他的家，而他在江南不是没人陪，何朝今年刚巧考中了县官，没有选择赴京人地，反而留在容暮边一同扎在江南的诸多公务上，忙得不亦乐乎。

和周家絮叨了些旁的事项，其中还叮嘱了周家，千万要记得在日后得了楚绡宓产的消息后及时送上贺礼。

等周家一一记牢走后，容暮这才倒了好些的茶继续漱。

也不知周叔从哪儿得来的老姜，这般辣。

他现在不弱，白日楚绡宓归宁宴上的吃就太过滋补，晚间周叔又用了好些珍贵药材了一顿药膳说要为他补气，以至容暮当整个人灼得。

磨人的/念微起。

他非圣人，自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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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容暮双目惺忪，只见榻前影影绰绰。

等他清醒过来，就见本该在里的楚御衡此刻趴在他的榻边，也不知楚御衡何时来的，一声响也没发。

即便消瘦，男人的大骨架还在，当跪坐在不算厚实的地毯上，很明显地委屈地曲着，手边还有一块帕，当熹微的晨光，帕上还有昨夜留的痕，尚且不曾透。

容暮凝眉一缩，那可不就是他昨日事后拭的帕。

一瞬间，红意上了容暮的脸，火辣辣的让容暮愈发羞愤，手上动作极快地走了楚御衡颅边的帕。

但随之而起的可忽略不见的风却让楚御衡醒了过来。

楚御衡抬就见容暮坐了起来，手里还攥着一面素白的帕，楚御衡不知他是何意，还以为是自己困顿至极了涎，当即伸手抹抹角，边还是燥的。

“阿暮？”

“陛怎会在此？”不动声地将手中的帕厚实的被褥中，容暮面上不见多少的好神，任谁的床榻边突然多一人来，都会心里张。

已料到容暮可能会这是这样的反应，楚御衡已经提前想好了由：“怕阿暮在丞相府这一个月无趣，特意从珍书坊寻了些书册给你解闷。”

“珍书坊？”

容暮皱眉，并不相信楚御衡只为给他送上书册。

但楚御衡已然好了准备，从半蜷缩的姿势扶着榻板起，或许是之前的姿势拗到了骨，楚御衡“嘶”一声，一歪就往榻上倒去。

榻上人的动作更快，楚御衡只见容暮往里一动，容暮的双臂就稳稳地扶住了他不稳的形。

大而起的酸麻险些让他龇牙，楚御衡很快就脱开了容暮扶他的手臂：“朕无碍，书册都在屏风外的案几上了，这次带了一箱，阿暮嫌不够，就自己去里珍书坊去取；若阿暮嫌麻烦，朕让里人送给阿暮也可。”

容暮静静地看着楚御衡细碎解释地和自己解释，一时间慨万千：“陛，这些都不是要事，微臣昨日听公主殿说陛有恙，何故这么早就？”

楚御衡忽然噤声。

容暮之前也曾关心过他的，但他那时候以为容暮并非从公着想，担心的也不仅仅是帝王的，而是关心除去帝王之威的他。

可现在容暮嘴上说着关心他，目是冷的，人也是冷的。

楚御衡仔细琢磨着，骤觉容暮这般关心他的样和那些朝臣并无二致。

心浮着酸楚，楚御衡不想让容暮看见自己此刻不受控的神，便转过去着还麻的骨：“阿暮，三年不见，你连一场君臣之间的面都不愿给朕么？”

面？

容暮讷言，不是他不给楚御衡面，而是哪位君王会像楚御衡一般，破晓时分就到了臣府上。

说句他过去常说的话，楚御衡这般行径于理不和。

可过去心忧楚御衡在外名声容暮才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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