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淋淋的碎发贴着，上透了，还脏兮兮的, 怒目圆睁对着顾若，就像一只炸了的刺猬。

“不换衣服，至少让我送你回寝室。”

这次顾若收起了她的蛮不讲理, 低着, 看姜新染的睛里, 好言相求，姿态放得很低，“我只送你回去，不别的，真的。”她调，又像自言自语地呢喃，“染染，我得看着你平安回去，要不我怎么能安心呢。”

天已经黑透，雨很大，路灯昏黄，姜新染打着哆嗦，觉自己的意识有恍惚，要不怎么会现错觉，顾若的脸看起来比从前憔悴？

“染染，让我送你回去吧，我会尊重你，不你不愿意的事。”

在上的人，垂她的颅，用这示弱的语气，说着低微的话语，很难让人不动恻隐之心。

姜新染本就是个心的人，想来她对顾若的怨恨，也只是六年前的不辞而别。尝试过破镜重圆，可惜始终心有芥，不成侣。

那就算了，往前看，不成侣也不代表就成了仇人，不至于让她这么低声气，连尊严都放了似的。

“只送我回去？”姜新染试探着问。

“嗯。”

“不别的？”

“我发誓！”

姜新染叹：“那就走吧，别站在雨里，跟俩傻似的，就是不冒也被冒了。”

顾若睛亮了起来。

顾若自己开的车仍是原来那一辆，简约低调，不像她那辆商务宾利那样招摇。

姜新染熟稔地坐上副驾驶，在车座边的小置箱里摸了摸，拿了一条饼，还是从前她亲自放去的。

“你又不吃饼，嘛不扔了？”姜新染撕开锯齿，了一块放嘴里。

顾若没说话，只开车。

关于姜新染的东西，怎么舍得扔，哪怕姜新染发给她的短信她都舍不得删。

顾若拿了条毯给姜新染，“你把衣服脱了，披着这个，和。”

“不用。”姜新染刚说完，忍不住捂着鼻打了个大嚏。

她了张纸鼻，仍持说不用。

顾若无法，只好调空调的温度，让车厢里尽量和一。

班峰期，又着暴雨，路面通拥挤，姜新染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车辆挤得像沙丁鱼罐似的，顾若的车跟着前面一辆车，胎一米一米地往前挪。

雨敲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发动机低速的嗡鸣，合成一首低沉宁静的响曲，姜新染歪着脑袋，昏昏睡。

“别睡。”

姜新染刚睡着，被顾若猛一推醒。

“你有病啊？”姜新染一整天都气不顺，好不容易班了，瞌睡上来，正要眯一会儿，刚睡着呢，就被顾若惊醒，怒不可遏，也就不择言地骂了起来。

“你衣服透了，这么睡容易生病。”顾若安抚她，“再持一会儿，就快到地方了。”

然而她中的“就快”，指的是整整一个半小时。

等车停在女生宿舍门时，堂早就关门了。

而且姜新染一路上被瞌睡虫缠着，每次都是刚要睡着时被顾若醒，苦不堪言。

真不知顾若沉默寡言一个人，今天的话怎么就这么多，说不完似的，一会儿跟姜新染说外面的景观灯真好看，一会儿又问姜新染过年有什么安排。

顾若绞尽脑找话题，为的就是让姜新染多说话，别睡冒了。

她现在不能时刻在姜新染边，要真冒了，连个给她倒杯的人都没有。

终于到了宿舍楼，顾若停好车，姜新染解安全带，“我到了。”

“嗯。”

“谢谢你送我回来。”

“记得回去后先洗个澡，然后熬碗姜汤喝。”

姜新染想起来，宿舍里还真有生姜红糖，还有一偷偷藏起来的小电锅，原是宿舍四人集资买的，方便生理期煮姜糖喝。都是另外三人在用，姜新染没有生理痛，这曾让她们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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