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懒得听这些，指指反应釜打断她：“去守着，迟到不用跟我解释，扣你工资的又不是我。”

娜塔就气鼓鼓地放包包，依言去守反应釜。

她也是很佩服，米勒先生似乎总能踩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不遇上了什么突发况都是这样。

一小时后，研究员们早已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研究所门也不可能等到什么愿意接受采访的人了。然而透过窗，娜塔还能看见记者们打着太伞守在沙地里。真是为了绩效命都不要了。

研究所这面朝沙漠、背对居民区的选址，也是克西西先生决定的。虽然研究员们的生活艰苦一些，但一个化学研究所确实不适合建立在住宅区——脆弱的有效土地已经无法承受任何一丁的化学污染。

每当想起这些，娜塔总是觉得克西西先生很可怜，他明明都是为了地球，明明毫无私心地为人类的未来着想，但他在一些人的舆论中又好像是恶的化。

但米勒先生也和她说过，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很幸运——她祖辈生活的地方，正好在癸酯防御区。

她的朋友亲人都没有受到直接伤害，那么她当然对克西西、对当时的参与者们没有仇恨。

但是不幸的人也有很多，他们或许得到了防御区的机会，却不得不静候自己的至亲至在防御区外化为沙土尘埃。

每当米勒先生说这些时，脸上总是挂着自嘲似的浅笑，语气里又充满对逝者的悲伤。

他是纠结至死的矛盾肚。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克西西的恨意，目光却又暗对昔日导师的敬；他对自己所过的追悔至极，却又并未离开克西西边，而是试图通过和克西西合作“绿植速生”来弥补自己的滔天罪孽。

随着对米勒先生的了解加，娜塔甚至开始自责自己最初时对他的不敬。

米勒先生当然不可能数据造假，他大概是这世上最希望“绿植速生”能最终落实来的人。

这么想着，娜塔向托斯的方向看去，却地发现他试验台上的日记书签似乎换了位置，现在换到了2503年的半本那里。

她“咦”了一声，问：“米勒先生，您又开始看日记了吗？”

托斯看了看自己半来的书签，暗叹娜塔力不错。

他伸手把日记调转了个个儿，不让娜塔看见：“啊，对。上次跟你聊过之后我想着，既然是当作治疗记录写的东西，自己都不敢看的话也太蠢了。”

娜塔试探着问：“您这两天心不错，是因为日记里那个叫米娅的研究员吗？”

没想到托斯大大方方地说：“是啊，没看日记确实会忘记很多事。我原本只记得莱斯雪山大轰击发生那几天，我和克西西先生不停地吵架的事儿。现在翻了翻日记才发现，那几天米娅竟然也义务差跑去了辐区。看来人总是对生活不好的一面印象刻，可事实上总会有些有趣的事在不断发生。”

“这很有趣吗？”

“你这么听着当然不觉得，你毕竟不认识她。”每次提起米娅时，托斯总是浅浅地笑着，但是那语气中的伤落寞，却是令人无法理解的，“她从一开始就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从鐖武刚刚投研发时就拿自己实验，后来还千里迢迢跑去南半球——克西西始终不主张让任何一个女研究员辐区，可他不知米娅早已在第一时间去过了。她是会这样的，总是没没脑地将自己暴|在危险之中，甚至最后完全是无意义的……”

托斯说着抹了一角，岔开话题：“不说这些了。你专心些，小心把实验室炸了。”

娜塔愣了一，她看见米勒先生睛红了。

回忆着之前米勒先生说过的话，结合他现在的状态，娜塔似乎终于明白了他大的纠结从何而来——或许他就是他自己中那个，虽然了防御区，但却不得不静候挚化为尘埃的人。

米勒先生那大的忧伤染了她，她也觉得心脏那里一阵痛。

娜塔明白了，原来在米勒先生心里，是他自己的研究害死了他心的米娅。

*

确实，托斯很快就发现米娅去过辐区的事儿了。

2503年6月23日傍晚，托斯回到奇斯卡后，先是跟随克西西他们一起去狼堡向层了汇报，然后连夜回研究所放仪和样品。

保险卡依然在拉拉那里，为了给他们留门，拉拉不得不留到了夜。

待其他人都放样品赶回去睡觉了，托斯便忙不迭的问拉拉：“这两天米娅都在些什么实验？你知榴莲吗？”

拉拉是没听明白这俩问题之间有什么关联：“米娅？米娅从前天晚上被被沃尔夫接走后就没来上班了，何谈实验呢？不过她刚才确实来了一趟研究所，放一堆东西又走了。”

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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