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联化研所工作近十年，挥发池的温度控制都不达标，我真不知你在想什么。挥发池一次反应需要一小时，而你就用这一小时了一个注定报废的实验。”

“我不关心你在什么实验，也不需要知你的实验受不受温度影响，但就你这个实验习惯，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至今一事无成了。”

“从你开题时我就说过，你发现了很好的课题，但这项研究在你手上绝不会有结果。如果你真的有认真查阅文献，会发现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有人用过你那研究思路，是完全行不通的。二次实验确实可能找到新的突破，但那也绝不是你尤迪特先生可以到的。”

“开题时克西西先生给你的建议都十分中肯有效，可你完全没有听去，固执地着一些无效作。我几乎开始怀疑你并非能力不够，而是刻意懈怠混着这份国联工资。尤迪特先生，你觉得你对得起纳税人的钱吗？”

“我真不明白我凭什么得跟你这人同一份工作。”

托斯同地看看涨红着脸的尤迪特先生，又看看那位面无表地盯着仪的沃尔夫先生。

他似乎还能看见当年那个留着小辫的男人居临地训斥自己的模样。

是的，被沃尔夫先生骂一句，会毁掉人一天的好心。

但是如果真的还嘴了，就会被骂到自闭。

他就像是克西西先生的反面。当人压力大时，克西西先生负责解压，而沃尔夫先生则负责继续施压。至于旁人受不受得了这些压力，他不，他只希望自己骂了。

托斯很好奇，这得是怎样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够在明知自己被所有人讨厌的况继续我行我素。但拉拉却悠哉地说：“他不过是把自己的压力转嫁给别人罢了。自卑到极，所以喜通过打压别人来找自信。我们不搭理他是不和他一般见识——毕竟在扭曲的家环境中大，格变|态一有可原，就当同他咯。”

*

所以沃尔夫这人令人讨厌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他作为整个实验室——不，整个研究所最英俊的单男，竟没有任何一个女研究员愿意接近他。

甚至提起他时，人们最先想到的已经不是他的样貌，而是他的“神经质”和“致命嘲讽”。

对这样一个人，托斯多少有些好奇。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过得舒服可比区区好奇心重要得多，所以他原本并不打算和沃尔夫先生有什么集。

直到有天班时，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托斯不小心瞄见，沃尔夫的文件包里居然装了一本《资源枯竭的国际联合》。

或许是被班的快乐冲昏脑，托斯不假思索地开：“你居然还看这书呢？”

说完他就后悔了。

其实说和沃尔夫不熟吧，他俩天天背靠背坐着；说熟吧，又没说过几句话。

托斯刻怀疑自己的语气太亲近了，亲近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无礼。

不过沃尔夫倒没什么异常，甚至回看了托斯一：“你看过？”

托斯摊手：“大概翻了翻。前沿科技这行，对政治动向多少有关注。”

沃尔夫笑笑，继续整理文件包：“学术和政治相结合，向来不是好事。”

托斯也收拾起东西来：“时代变了呀。现在科研所受的重视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当我们走这里时，不就已经和政治结合上了吗。不然你又为什么看这书呢？”

沃尔夫拉起包包拉链：“这是我的一个人兴趣。”

“今晚有空吗？要不一起喝一杯，聊聊？”托斯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没觉得沃尔夫真会答应。

“好啊。去哪家？”但实际上刀枪不的表象，沃尔夫也不过是个病膏肓的孤独症晚期患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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