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链听得直。

城中村靠近一个很大的厂, 周围收益的商家不在少数, 老板娘也忍不住跟着叹气，还说：“汽太大，我都要担心库房里的那批卫生纸回了，过两天要是还这么大的雨，我就让我们家老王拉上去厂房门看看能不能销去一分。”

事儿就算这么着了。

然而此时她却无心去受这份痛，因为现在她还面临着更大、更迫切的危机。

等人都走了，两人才对视一，彼此脸上都带着些后怕，也有一些好奇。

纫机大迟疑。

换位思考，正值暑假，有不少学生娃都放假在家，就像柳知汐，暑假开始的前半个月，连续补了十五天的主科课程，之后就也放了假，开始了快快乐乐在家写作业OR继续上校外补课班的假期生活。

“这些人，是在追啥人？”

被问的恰好就是老板娘跟纫机大。两人也是被这伙人的架势给吓唬住了，问啥就吭吭哧哧答了。

坐在越野车副驾驶座上的一个啤酒肚胖男人见状，一拍大，满脸不耐地司机比划了些什么。很快，那司机就伸脑袋，朝带的一个大金链年轻人吼了一声：“别耽搁时间，该赔赔，还不完事儿就直接打电话举报他们违章！”

商铺老板虽然气对方气不小还威胁人，在他老婆的撕扯劝阻，到底还是忍了这气，接了金链丢过来的赔偿金。

雨天，外卖的订单有所减少，但比起死人的那些天，却又增了不少。

这话说得也有理。

啤酒肚拍着肚，一手着手机，愁眉不展，想到什么，打开一窗，探半截手掌朝后面招了招。

雨太大，掀开一窗，外面的雨就嗖嗖地往里面钻，钱总却顾不得讲究啥了，凑过去跟金链如此这般代了一番。

“跟黑/社/会一样，你说咱们要不要给报个警什么的？”

商铺外面的雨棚本就是不允许超一定范围的，超的就是需要被制拆除的违章建筑。

那商铺老板提着擀面杖来理论，左右街坊邻居也赶来助阵，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好，双方对峙起来。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原本没什么人走动的狭窄巷路上又来了一群人，神匆匆，看起来还有不好惹。

这条巷小路上的人可不好惹，都是土生土的本地人，有家商铺的挡雨棚支来狠了一，挡了越野车的空间，被越野车同行的人胡扯开，坏了支架。

两人说着话，狭窄的小路上就有辆电动车绕过坑洼不平的大小坑，骑车的是个穿着全雨衣，看不清面貌的人, 只能从脚踏板上来的鞋大小颜上勉猜测应该是个女的。

“肯定的！要不然咋上来就问咱们今天午都看见啥人经过了。”

等到其他人满足了好奇心散开了，老板娘才忽然伸手使劲拍了一她胳膊，凑过去压低了嗓说：“你傻啊！这些人一看就知不好惹。大白天都敢这么嚣张，你猜他们上有没有人？！”

*

老板娘没搭腔像是没听到，有旁人接这个话，也叫她伶俐地岔开了。

“方便啥方便，我看是穷得！要是有钱开小汽车，谁稀得风冒雨地骑电动车？”

这伙人有的骑托车，有的开越野车，开越野车的很不好走，司机冒雨打开车窗，探着脑袋一边看两边支棱来的雨棚有没有刮到车，一边骂骂咧咧打方向盘控车。

也就城西这一片本就理得比较松散，到了城中村这样“大都市癣”的地界，更是没几个严格执行的。

她怀里抱着个女士双肩小号包，脚是特意选择的方便运动的网面运动鞋，这会儿已经满了，混杂着沙，走一步，唧嘎响一，已经起泡的脚底也痛一。

*

周围几家铺的老板，也有好奇心重的，特意挨着屋檐边的雨棚垫着脚凑过来，询问那伙人问了些啥，然后以此揣测起这些人到底是想啥。

那大金链赶一溜烟跑过来，也不自己整个儿都泡在了雨里，抬手抹了把脸上哗哗往垮的雨，弓着腰问：“钱总，有什么吩咐？！”

穿着雨衣的女人已经放弃了电动车，而是改用步行，有人的地方就埋着脚步匆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脆就小跑起来。

可这也讲究个民不举官不究，要是有人真举报了，麻烦事儿还是不老少。

“这么大的雨还骑电动车门？”

半晌，金链跑开，一边安排了两个人去旁边儿屋檐问人，一边又指挥骑托车的几人先往前追，另外还有几个人了车，手上拿着看不清装了啥的袋气势汹汹分散着往各更狭窄的分叉里钻。

“这边路又不好走，还是骑电动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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