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146062021年8月6日(九)崔冰娅默默地打开酒店的房门,指着小茶几旁的椅说:「坐。」

这是徐贞儿主动提跟她聊天,她之后一路到了房间,对徐贞儿说的第一个字。「你在省局工作,不用经常上一线吧?」徐贞儿看来并不如何客气,坐之后抬便问。崔冰娅应一声:「也不是。」将肩包甩到床上,看了徐贞儿一,从小冰柜中取一瓶红酒。

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一瓶酒哪够?你这还有多少?」徐贞儿看着崔冰娅熟练地作着开瓶,笑站起来,往小冰柜里面瞧,果然还有。「我就带两瓶,另外两瓶是申的。差带不了许多。」崔冰娅淡淡地说,看样还不是太想说话。徐贞儿知她的心思,也不多说话,帮她好杯,摆到小茶几上。

崔冰娅拿着酒瓶径自往杯里倒酒,本来两个杯只倒了少许,抬又看一徐贞儿,嘴角一翘,倒了几乎满满的两大杯。徐贞儿也笑了,这是当年她跟崔冰娅还是闺时,第一次一起喝酒的倒酒方式,之后但凡她们喝红酒,基本都是倒了满满一杯。崔冰娅现在还这么倒,是原谅自己了?拿起酒杯,笑:「那…第杯,了?」崔冰娅「叮」声轻碰一杯,咕噜咕噜一大杯酒一仰一气,就这么掉了,至于酒的成如何,此刻的她和徐贞儿,似乎都不怎么关心,更没怎么细品。

两个三十岁上的女警察,在酒店的房间中相对喝着闷酒,话都没说几句。终于,酒喝了大半瓶,两个女人都脸微红,徐贞儿在仰又一大之后,转盯着崔冰娅,缓缓说:冰娅,你不怪我了,是吧?她已经殉职的老公,原来却是崔冰娅的初恋人,甚至还是跟崔冰娅有过肌肤之亲的唯一男人。徐贞儿当年几乎可说是横刀夺,两个人已经反目成仇很多年了。「他都不在了,怪你什么呢?」

崔冰娅酒一肚,放松了很多,后背完全倚到靠背上,话总算不憋着了,「那是他的选择,也是你的选择……」这件笼罩着她心很多年的心结,已经把崔冰娅憋得够呛,她再次面对徐贞儿,就想解开这个心结。「但我总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徐贞儿说,「这句话我也憋了很多年了。不怎么样,当年是你先认识的他!我也没想到这件事会伤害你这么…「算了!」

崔冰娅苦笑,「别人都说,谁叫我的没有你大,这就是命哪!」转去开第二瓶酒。「冰娅,这话我真不听!」徐贞儿说,「这…这不仅侮辱了他、侮辱了我,还侮辱了你!冰娅,你这么优秀,难就输在前这几两?我又不是最大的!」「我没介意这个。」

崔冰娅,「当是开玩笑。我知,我没有你温柔贤惠,贴又大方!我大大咧咧的还吃醋,他嫌我小心!」「那只是表面的…」徐贞儿叹一气,「其实…冰娅,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平时我可能表现得比你温柔一,但一忙起来…其实结婚后,我们也经常好几天见不到一次面,各忙各的桉。他殉职那天我还在殡仪馆调查两遗,他的上司都不敢告诉我实,只说他中枪了…我,我当时还觉得他有那么多同事照料没啥要,还一直把工作到晚上九多才赶去医院嘿嘿!早知我接来要在殡仪馆呆很多天,我那天还费什么劲呀?」嘿嘿千笑着,一仰又是一杯酒,角盈盈的。「我想过来参加葬礼的,但是怕你多心,所以……」

崔冰娅犹豫一说。徐贞儿说:「你没来,我确实很失望,我觉得你已经恨死我们两个了「我是恨,我曾经恨得要死…崔冰娅角泛红,看已有些醉意,哑声说,「从小学到中学,我没过一个知心朋友,徐贞儿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好朋友…我也不会轻易对男人假以辞,你是知的。我那时的心多痛,你不会理解,我不想再任何朋友,无论是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对不起……」

徐贞儿黯然说,「也许我跟他起,真的是错的。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他的人生轨迹不会这样,也许他就不会死!」她很清楚崔冰娅,她也知崔冰娅唯一敞开过心扉的人便是自己,当年连跟那个他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甚至第一次,都着羞兴奋地向她徐贞儿吐,是真是把自己当成知心人。可是自己,却跟那个他一起,碾碎了她的心。就算徐贞儿不认为自己理上有错,但在崔冰娅面前,她确实觉自己就是个罪人。「那是他的命,也是你我的命!

崔冰娅轻碰一酒杯。「冰娅,我能抱抱你吗?」徐贞儿忽,「好想回到从前,我们靠在一起,喝着红酒看星星看月亮,心里话说到天亮的日…」崔冰娅一怔,意识缩一缩,瞬间眶便已红了。半晌,哽咽:「好久…没人跟我这么说话了…贞儿,我当申是亲,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

将倚在徐贞儿肩上,鼻轻轻一的。「冰娅,找到合适的对象就谈一谈吧…」徐贞儿将脑袋靠向崔冰娅,叹气说,「你总要放开你自己。「把我嫁掉了,可以减轻你的负罪是吗?」崔冰娅一笑。

事隔多年,终于又能够跟徐贞儿把酒言,崔冰娅觉自己郁闷了很多年的那气,彷佛正在消散。当年的恩怨,随着那个他的死去,应该也让它烟消云散吧!「是!」徐贞儿并不回避,「冰娅,你说你没有朋友,其实我也没什么朋友的。这些年来,我一想到你就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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