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办公室门，看赵平生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了，他赶原地向后转。可还是被发现了，老赵同志蹭的蹦起来窜到门，一把揪住企图逃跑的人，连推带搡安全通。

陈飞是又臊又心虚，偏着，始终不敢直视赵平生的睛。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个大姑娘似的，在“那事儿”上怂了。说是羞耻心爆炸也好，自尊心过重也罢，反正老赵同志那手一往后摸，他就跟被踩了尾的猫一样，炸了。

毕竟是带过他和庄羽的前辈，虽然没喊过一声师父, 但人家教过他本事，始终恩在心。

给人挤到墙角，赵平生咬牙切齿的：“你跑啊，我看你还往哪跑！把我招起来了你跑了？你丫也太怂了吧！”

“没有没有，不是膈应，就……它那个……”心里真实的想法，打死陈飞也说不，只能糊：“你总得……给我个适应的过程吧，这突然从兄弟变……变对象……我特么……我心里臊得慌。”

彼此间是鼻尖一错就能亲上的距离，陈飞快被在脸上的气给烤了，使劲咽了唾沫，稍稍用上力推着赵平生的肩膀：“老赵……你给我儿时间行不行？我那个……我……我还是……”

陈飞绷着个表决不表态，那别扭劲儿给赵平生看的，里直冒火：“陈飞！你到底什么意思？以为我喜你是喜着玩的？”

“啊没事儿没事儿, 我也该起了。”谭晓光低看了表，再看看陈飞, 关心：“您真没事儿啊？要不我给您打杯？”

“不用不用。”

“行，我注意影响。”赵平生松开手退后半步，“晚上班跟我回家！”

不光他自己，旁边那张床上的谭晓光也被吓得一激灵坐起，一脸惊悚的胡着：“我艹！陈副队你没事儿吧？什么噩梦了叫这么大声？”

不说给他当媳妇么？这还带临时变卦的！？

“老赵，你注意影响行不行？这还在单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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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了。躺了够半个钟，心脏还是砰砰直，一直跟床上翻烙饼翻到半夜才勉迷糊过去。睡着了也不踏实, 梦里还是躲不开老赵同志, 睡着睡着一嗓给自己吼醒了。

“……”

——行吧，再给他时间，反正已经等了十五年了，也不差这几天功夫……诶？是几天吧？别特么一竿给我再

稍稍斜过，发现老赵同志就差把“/熏心”四个字刻脸上了，陈飞一个没憋住，“扑哧”笑了来。他觉着可乐，但赵平生是真搓火，又不不顾给人摁到墙上，脸压着脸说：“老陈，你别跟我逗啊，我这人可不禁逗，给句痛快话，咱俩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

打消向年轻人探寻问题的念，他用力搓了搓脸，翻坐起。拿过手机看时间，发现赵平生打了得有二十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短信息。他没心思看——无非是指责他没人呗——回手揣兜，蹬上鞋去公共卫生间洗漱。

赵平生忽然摆副受伤的表：“还是什么？还是膈应？”

顿了几秒，陈飞放手，眯迎着光看向往上衣服的谭晓光，心想——这小和庄羽他俩……呃，还是算了吧，这张老脸得要。

陈飞面一，抬手扣住脸遮掩仓皇：“那个……梦见追人来着……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

看到平时傲气凌人的陈飞居然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赵平生的心未免复杂。他原本以为，这人呐，一旦动了，就什么阻碍都可以冲破了。事实证明，像陈飞这样骨里都淌着骄傲的人，即便是肯接受他的，可心底里还是会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