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飞一愣。

罗明哲笑着摆摆手：“不用换，叫重案组好听的，有那么港剧的意思……陈飞，我老了，再有两年就真不动了……你呢，自己心，别动不动就在领导的神经上蹦迪，争取早把分撤了，也让我能回家安度晚年。”

视这个陪伴在边十五年的男人。那些习以为常的关心和照顾，都成了探寻对方心思的线索和证据。但老赵同志亲说过，有喜的人，还非此人不要。所以，那晚的破釜沉舟之举，等他酒劲儿彻底散净了，只要一想起来就臊得恨不能拿脑袋咚咚撞墙。

秦丽在一家大型连锁超市收银员，那地方以前是个副店。她说，自己和廖志刚是在工作的地方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刚离婚，带着女儿和老父亲一起生活。女儿受到父母离婚影响，成绩严重，动不动就离家走，让她心力瘁。有一天她被班主任请家，被告知姚欣一礼拜旷课三天。可她完全无力教，说什么也不听。她自己就是初中没念完来工作的，知没文化的苦，万不希望孩再走自己的老路。回到单位，她心不在焉算错了账，少收了一单价值将近百元的货款，领导不但要她全额赔偿，还多罚了

这老爷——他皱眉苦笑——不兴打，兴了，还打！

“不，他说，是这个团队磨合的太好了，换谁来，都不去。”罗明哲当然不是被夸两句就飘飘然的主，不过确实认可于瑞福的说法：“这是我的问题，是我让你们像亲兄弟一样的互相帮衬，取补短拧得跟一绳一样，所以，难免有些排外了……嗨，谁的锅谁背吧，我这次回来，就到你能接手重案大队为止。”

“从现在起，我保证颠着小碎步走儿，您看行不行啊师父？”

有可能，凶手就住在这栋楼里。虽然大过年的好多人都去父母亲戚家跨年了，但整栋楼六个门，合计超过一百二十，都可以从楼上天台。即便刨除一半不在家的，还有六十多得查，外加死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需要走访的工作量着实不小。

话音未落，陈飞一缩肩膀躲过老儿挥来的掌。

眶一，陈飞说不上什么滋味的扯了扯嘴角：“咱现在不叫重案大队了，让那傻——哦不是，让于瑞福给改成重案组了，没事儿，我明儿自己钱一新牌换上。”

看表，罗明哲还算满意。老儿关上柜门，往大屋走去，在屋站定，边看边跟他念叨：“有件事儿，你自己知就得了，别到说去。”

早铺的老板娘直到案发当天午才缓过神来，可也没问什么东西。瞧着一大活人被砸的脑浆迸裂，她除了“啊”一嗓，后面的事儿都不记得了。卢念玖他们在天台围栏和盆上提取到的指纹，系统里没有吻合的。市政监控也调了，拍到了死者被凿中的全过程，以及早餐店那男孩冲来给尸盖单，但，没有天台的画面，更没拍到事发之后有人从楼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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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罗明哲看他神都直了，“想什么呢？”

贱不贱？贴人家都特么不给机会！

陈飞直觉这夫妻俩该是不太好，常理说，自己老公都给砸成烂西瓜了，别说三千的机票，三万也得赶回来奔丧啊。所以他没一上来就问廖志刚是不是和谁有什么纠纷，而是和对方拉起了家常，问问工作，问问孩，问问怎么走到一起的。

节假都快结束了，死者的妻秦丽才带着女儿赶回来。她说一直买不到火车票，机票只有全价的，太贵，她和女儿两个人要将近三千块钱。

“啊？啊……那个……我……我觉着吧……就……”陈飞着咽了唾沫，什么事儿都大不过那颗被盆砸成烂西瓜的脑袋，“如果夫妻冷漠，有可能涉及到婚外什么的，我这几天……这几天抓去走访死者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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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微皱，陈飞嗤了一声：“在他里，我就是个祸害，是吧？”

在询问秦丽之前，已经通过走访廖志刚的同事掌握了分背景信息。廖志刚非本省人，大约十年前，他从外地应聘到本市十三中任教。他现在住的房是学校分的，作为被评选为省级特级教师的奖励。和秦丽是七年前结的婚，并通过他的关系将秦丽与前夫的女儿姚欣从一所破学校转十三中就读。两人婚后平稳家和睦，没人听说他们夫妻俩起过争执。至于外遇，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儿，同事说廖老师在学校都不怎么和女同事单独相。

“不是齐耀祖请我回来的，是于瑞福。”老儿低一笑，又抬看向一脸诧异的陈飞，“他不是说死不待了么，上面让他推荐继任的人选，他踅摸了一圈儿，觉着还是别霍霍其他人的好，回再落埋怨，于是就去找我，拜托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