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停顿的手指开始往方向搓动，心尖倏地窜过，陈飞意识的抬手握住赵平生的手腕。赵平生再次停动作，不解的看着黑暗之中表莫辨的人。

“突然不疼了，你赶睡吧。”轻轻推开赵平生的手，陈飞转过，背对病床。

肩一，赵平生帮他把外搭在了上，又拍了拍他的胳膊，力一如既往的温和。这是个不对陈飞和他来说都很习惯的动作，开心了，拍对方胳膊分享快乐，闹心了，拍对方胳膊以示安，而现在，这个动作传递的信息也和往常一样，代表“有我在，安心的睡吧”。

搁以前，陈飞确实能安心睡，不是蹲守值夜，还是押解异地追逃的嫌犯，只要有赵平生在边，他都可以睡得毫无顾忌。可心里糟糟的，赵平生躺时衣料床单的动静在静谧的夜晚无限放大，却又盖不住他耳鼓里狂奔的心声。

他只好迫自己闭上，呼，使劲呼，回想过去，回想曾经办过的案，以求在那遥远的记忆中模糊清醒的意识——

“陈飞！”

随着赵平生一声暴吼，银光划过耳侧，陈飞应声闪过劈砍的利刃，反手擒住持刀者的腕“哐！”的磕上桌沿，对方嗷的一声惨叫，闪着寒光的菜刀瞬间脱手。

这人大了，现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在他的幻觉里，上门走访的警官是来要他命的杀手。事实上门开打上照面的瞬间，陈飞和赵平生就都意识到这人不对劲儿了，那神儿直勾勾的，看哪都得扭，不带挪珠的，明显是冰/毒后产生的神问题。

他们本想给人叫屋外行抓捕，因为听屋里的动静，还有孩在。奈何这人死活不肯来，他们只好屋。这人必须得抓，在幻觉中他是六亲不认的，极有可能误伤孩。曾经有个被害妄想症的持刀劫持了自己六岁大的女儿，驾车疯狂冲撞，被拦截来后挥刀就要砍孩，千钧一发之际被特警击毙。

去之后赵平生负责区隔孩与毒者，陈飞则找机会给人摁住。不能当着孩的面动手，以免给孩留心理影。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孙厨房拎了把刀就冲他们来了，陈飞当时正背冲对方而立，要不是赵平生那一嗓，耳朵都得被削去。

毒者被制服了，孩吓得是哇哇大哭。当姑姑的来接孩，埋怨了警方一通，说看给孩吓的，都了，的他们俩都有些愧疚。吃晚饭时陈飞喝了闷酒，心不好就容易醉，醉了就开始抱怨，抱怨工作上的憋屈，抱怨家属的不理解，抱怨他妈的命都快赔上了却没人能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替他们着想。

赵平生则静静的听着他抱怨，等他抱怨累了，拖回家往沙发上一扔。伺候醉鬼是老赵同志的项，尤其是这姓陈的，反正喝多了怎么摆都行。先脱鞋再脱衣服，以免吐一明天没净衣服穿。其实陈飞没醉到那个份上，至少这一次没有，他就是喜被赵平生照顾的觉。再说也没人像老赵同志这么温柔细致，比如曹翰群那厮，通常是给他扔沙发上自己转卧室睡觉去了。

没多会就被扒得只剩了，他闭着，听赵平生走远又走近，随后温的巾捂到脸上，轻轻拭。血中的酒烧得全，被过的肤随着分的蒸发带走了些许的燥，然而有一块位置是赵平生绝不会去拭的，以至于其他地方越凉，那个位置的度就越集中。

无宣的燥令他渴望被碰，腔在赵平生的掌起伏渐重，突然他住压在巾上的手，缓慢而又固执的向去。然而那只手明显在对抗着他的力，他觉的到，那手背上的绷起——

“陈飞，你醉了……”

声音很近，呼在耳侧，炙。听到了吞咽的声音，他侧过，却仍是闭着，生怕一睁就没了借酒撒疯的勇气：“……我……没……没醉……”

鼻息更近了，片刻后角落柔，有些迟疑，又有些颤抖。事实上抖的是他自己，这觉太不真实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如此要求过对方，而且对方也从来没纵容他到这个份上。

但是，他的，记忆本来就特么是个骗，与其费心分辨虚幻与真实，不如让它顺着脱缰的剧本一路狂奔。

??……

“这位家属，这位家属，醒醒，把床收了，该查房了。”

猛然惊醒，陈飞忽悠一坐起，就听弓拍自己的小护士“哎”的叫了声。对视间俩人各自胡，都是一副被对方吓得灵魂窍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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