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哲的要求，初次调查在队办公室里行，督察和纪检委的同志全都在。他必须全程盯着，防止陈飞那暴脾气上来给调查组的人打了。

“我怎么想的，重要么？”陈飞都懒得抬，一直低玩着手里的警官证——他一屋他们就让他把警官证和枪来了，“你们不是信了么？那还问我吗？去我家搜啊，把这五万块钱搜来！”

“陈飞！”罗明哲猛一拍桌，沉声斥责：“调查组的同志是为了还你清白才来的，你别不识好歹！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你要收了钱，老亲手给你上铐！你要没收，谁诬陷你我找谁算账！”

他这一掌给旁边人都吓一，也听了老爷话里的弦外之音——认真调查，别想诬赖我徒弟，否则老不客气！

原本陈飞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生气是一定的，但他没收，不怕查。可听师父动了真气，他担心给老儿气个好歹，立放低姿态如实陈述：“这话是我说的，但不是跟人家打电话要钱，是替我夫还赌债的时候说的……录这段话的人叫梅秀芝，我夫欠她三十万利贷，她也是我们现在手这个案件的证人，这是那天我询问完她之后，和她行的对话。”

周督察皱了皱眉，和纪检委的换了视线，翻开记录本：“你都说什么了？逐字逐句的陈述。”

陈飞心说那特么我哪记着啊？都多少天以前的事儿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审嫌犯么？谁坐审讯台后面都这一个路数。

沉气，他边想边说，尽可能回忆当时的对话。说实话他倒是能理解梅秀芝录音的用意，欠钱的是警察的亲戚，她不留个证据，日后陈飞他们赖账怎么整？真急了抓他们一个组织赌博加放利贷，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的是违法犯罪的行当，要想久的混去，不多留一手哪行。

前前后后问了三个多小时，周督察翻翻记得满满当当的记录本，嗓音沙哑的提今天最后一个问题：“陈飞，你夫参与赌博，你不予以严肃对待反而帮忙掩盖其违法行径，你为人民警察的觉悟到哪去了？”

?陈飞咬牙别过脸，对上师父警告的视线，生生咽气：“是，我思想觉悟低，我特么就该大义灭亲，给丫从ICU里拖来扔拘留所里去！”

“行了，快十一了，今儿就到这儿吧。”罗明哲及时抬手制止调查组成员接来的话，“陈飞先停职查看，工作证和枪都搁我这，等查清楚了再复职。”

陈飞立瞪起：“师父！案还——”

“案让平生他们去查！你给我回家睡觉去！”

罗明哲睛瞪的比他大。旁边调查组的人互相看看，纷纷起告辞。很快屋里就剩他俩了，师徒二人大瞪大的瞪着，对视许久，陈飞率先败阵来，蔫耷脑的：“师父，这摆明了是老鹰那孙要黑我，您还就由着他们折腾！”

“我说什么来着，你小就了一张遭人记恨的脸。”罗明哲边说边拉开屉，给陈飞放在桌上的枪胡去，语气渐渐放缓：“正不怕影歪，让他们查去，你不老蹦跶说自己好些年没休过假了么？这回啊，踏踏实实的睡，手机关机都没事。”

“停职跟休假能相提并论么……”

陈飞正不满的着，赵平生敲门来问况。他从垃圾填埋场赶回来的，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一发酵过度的味，给罗明哲熏的直皱眉。陈飞回来是洗过澡换过衣服了，不然之前那邋遢样不好见人。

听陈飞讲述事的缘由，赵平生的表从愕然转向愤怒，眉骨一压，“蹭”的站起：“我去找梅秀芝！她怎么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