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一天能卖多少个？”他好奇地问。

他又问：“那她有没有说去哪，留没留联系方式？”

赵平生看看旁边围着等馅饼的几个人，笑问：“大妈，您寿啊？”

老板摇摇：“没有，就留了个卡号，让我把工资算好了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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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了休打算怎么过？”他转问赵平生。

账信息不是说调就能调的，得有正式文件。陈飞给罗明哲打电话，让局里赶给一份，他们就在银行这边等着。一晃都到中午了，俩人边等边踅摸地方吃饭。周围小餐馆不少，但陈飞的注意力被一位在街边卖馅饼的老引了过去。老太太看着得够八十了，满银发，依旧神抖擞的在推车前忙碌着。大概率是无照经营，然而不远就停着一辆城的监督车，车里还坐着俩人，看那意思没想着。

嚯！陈飞心说这还不叫寿？比我和老赵加起来岁数还大。

这可真是太好了，李碧珠只要一取钱，就能查着她是在哪个ATM机上取的。陈飞登时松了气，赶老板去给找卡号。老板翻腾了半天账本，终于找着了李碧珠的银行账信息。一看开行是工商银行，陈飞和赵平生一刻不敢耽搁，跑去工行调取账支信息。

望着老太太那耄耋之年皱纹满布的脸，陈飞暗暗叹：一锅二十个，一锅十分钟，现现卖，老太太每天得在这儿站三到四个小时，如果算上采买洗菜剁调馅的功夫，一天怎么也得工作八小时。

老太太边说边熟练的铲起馅饼翻面。她不闲着，边聊天边继续擀面包馅饼。一尺多宽的平底铁锅上，二十个馅饼滋滋的冒着油，鲜香的闻味令人指大动。这样一个馅饼，一块五一个，看着不大，馅料却很足。陈飞不会包饺，看她放馅放的多，纳闷这玩意要怎么包上。然而老太太手法娴熟，几就给面上满满当当的馅料包的严丝合，压扁抹油，放到一旁等待一锅。

赵

老话说，面由心生，心的真实想法往往会通过容貌呈现来，哪怕她们不妆艳抹依然会让人觉到有说不的劲儿，这便是风尘气。陈飞在从周礼杰书里翻来的那张照片上没看李碧珠有这觉，但是拿到家属给的近照时，却很明显的看她已经不是那个小地方来的女人了。

老太太朝街对面的中学一抬：“不定数，有时候两百多，有时候三百多，学生放假卖的少。”

“我好，不用担心，没病没灾的，不能跟家当废。”

走到推车边，陈飞扫了手写的菜单，发现除了常见的猪馅饼，还有一款鲅鱼馅的，没吃过，尝尝新鲜，遂跟老太太了两个。馅饼只有掌大，他和赵平生一人一个肯定不够吃的，好吃再加，不好吃就去旁边的餐馆里解决。

老太太说话带着当地人特有的音，听着有意思。

老太太谦虚：“寿不敢称，今年八十七。”

“鲅鱼的啊，那你们得等等，这锅都卖去了。”

许，她们都有一个共通的特，那就是会哄人。这些女人个个练就了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面对男人这自尊心极的生，哪怕就是个苦力的民工也能让她们哄得飘飘然。尽心里给客人分了三六九等，但在她们里看到的永远是闪着光的敬仰和钦佩。久而久之，即便是上岸从良了，也会习惯的将这待人接的方式带到生活中来。

“这岁数还来摆摊，家里人放心？”赵平生也有些错愕，八十七啊，早该在家颐养天年了。

也是，这岁数，不好再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