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离尘与他沟通终究是用的心，不是嘴，心中第一时间冒的话是掩盖不住的，所以莫寒生想什么魏离尘了如指掌。

真是要命。

“我看你左边眉骨有一疤。”魏离尘话锋一转，“怎么的？”

莫寒生闻言意思地抬手挲两伤疤，第一想法是觉得魏离尘这人自来熟，哪有第一天相就问对方底细的。

“小时候打架留的。”莫寒生心答。

“为什么打架？”魏离尘追问。

莫寒生回忆起往事，他记得不太清晰了，似乎是六、七岁的时候，村里有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孩朝他丢着石，嘲笑他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哑，那会不懂事，莫寒生听着气得牙，扑上去就是每人几拳。其中有一个小孩，手重，捡起石块往莫寒生脸上死命磕，结果磕这么疤来。

也是从那以后，莫寒生开始变得古怪，他总觉得边的男孩看他的神不对劲，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着他，逢人就先揍一顿，心里抱着“见识了我的厉害后，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的极端想法。

“凶。”魏离尘揶揄，“竟然没动手打我，稀奇了。”

他今天可是使唤了莫寒生一整天。

莫寒生一愣，呆呆地问：“为什么要打你？”

看来两人的思维是合不到一起去了，魏离尘不再多说，倏地站起继续使唤莫寒生替自己穿衣发。

沐浴过后魏离尘没有睡觉的意思，坐回象牙席上，莫寒生颇奇怪便问他，对方只说是“不困”。

庙宇被岑寂笼罩，灯芯油的声响漾在夜里，时间差不多接近亥时了。莫寒生照李硕所言，准备锁门离开，掩门的前一刻，他余光瞥见魏离尘单薄的影在摇曳的灯光中，拉的寂寥而颀。

莫寒生并没有去过李硕家，但知大致的方向，毕竟只有他屋建在树林里，脚趾也能猜到，李硕是为了塑造仙人隐士的形象。树林建屋，难找还有野兽，何苦呢。

夜晚林间着阵阵凉风，月光穿过密密层层的树参差洒落，在地面上映斑驳光。莫寒生仰看了一墨黑的天空，今日正是圆月。

这时，有一丝异样夹在在风声里，莫寒生耳朵一向灵，他连忙警惕起来，认真分辨声音的状态，“咯噔咯噔”的，大概是什么生在迅速奔跑。

黑咕隆咚中捕捉不到来者的踪影，待莫寒生转之际，一大团浑的怪猛地扑上来掐住了他的脖，引得他重重摔在草丛里，动静惊起了停歇在枝上的鸟儿，扑腾远去。

怪来势凶猛，锋利地牙齿对准的人咬去！莫寒生立刻反应过来，顺手拿起边的木在怪的嘴里。

怪牙齿不断磨着木，咙里发沉重的低吼，酸臭的唾从嘴角砸落。莫寒生借着月光看清怪的模样，瞳孔骤然收缩——

那怪是猴的躯，却着人的脸！

更诡谲的是，莫寒生完全看不这张人脸什么样，仅仅是脑海里浮现“这是人脸”四个大字，跟施了幻术一样。

他没时间探究其原因，再被掐去就该岔气了。于是莫寒生弯曲的手肘向上使劲伸直，将猴的上挑起一后，用膝盖朝它肚奋力一。怪吃疼地嚎了两声，从莫寒生上，未等他起便悻悻逃窜。

猴的两条筷跑起来迅速，一溜烟地就湮灭在无尽的黑夜里。

莫寒生压来不及追，爬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他脖留殷红的抓痕，属实有些目惊心。

不过他痛觉神经比较迟钝，现在满脑都是刚才那只人面野猴，仍心有余悸。

第3章 衫薄（三）

莫寒生一路忖度这怪事，稀里糊涂地还给绕到了李硕的家。屋是很普通的平房，和大多数村民的一样，不过比起莫寒生的还是好上很多。

李硕衣着凌，手脚摊开呈‘大’字趴在屋前的柿树。莫寒生走近一看，发现李硕竟然这样睡着了，便推着他的肩试图醒他。

李硕迷迷糊糊地睁开，拍开莫寒生的手盘坐起，他睛半睁着，缓了半天才突然中一个光，彻底清醒过来。

“我怎么睡在外面啊？”李硕纳闷地小声嘀咕一句，旋即侧看向莫寒生，眉心低，呵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不是告诉你要亥时前回来吗？”

莫寒生不记，作势打算打手语，被李硕抢先一步拦，带屋里给了纸笔。

周遭明亮后李硕才注意到莫寒生脖的伤，显然吓了个哆嗦，忙问：“你脖是怎么回事？”

莫寒生利落地在纸上写那只人面猴的事，惹得李硕发笑，以为莫寒生是脑撞着现幻觉了。

“难不成脖也是撞成这样的？”莫寒生不满写。

李硕语，敛了敛笑意，转不知去什么。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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