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隐瞳？”小果甚至不解对方说的是哪两个字。

“你有所不知，当技艺超的匠人，可将琉璃锻造成适合镶于人表面的薄，取随心所，或使罹患翳病者改善视觉，或供瞳孔易所用。因工艺繁复，造价昂，非普通百姓受用得起的东西，故传范围极其有限。”知牙斯如数家珍般娓娓来。

乞丐老双俱呈紫，莫不是佩隐瞳所致？

小果灵光一闪，抡起火把对现场展开地毯式搜索，几乎把整片天的土石都翻查了一遍，只可惜别无所获。

“你是在找隐瞳主人遗留在此的其他线索吗？”见小果半晌无语，知牙斯揣度着问他。

“隐瞳琐碎，你睛倒毒......”小果叹知牙斯年纪尚轻，不想如此饱经世故。

“谈不上睛毒，不过九折成医罢了。”知牙斯坦言，“实不相瞒，幼弟仪容举止皆与汉人无异，唯双眸褐中带金，为掩饰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此番中原之行便随携带隐瞳多付，以应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那你不用吗？”小果偷偷斜乜了乜正聚会神专注于隐瞳的知牙斯，特别是他那对原本就玄幽幽未加修饰的黑珠，心说若不是这胡人男和他咋咋呼呼的兄弟，先前对自己匪夷所思的“大不敬”之举，以外貌协会的光来看，则不得不承认，对方几乎是位雅正端方的皎皎君。

“幼弟天生眸异，但我不是。”知牙斯蹙眉凝思，“想不到，来中原后竟然又遇到了佩隐瞳之人......不过为何会掉落在这个地方呢？更蹊跷的是，怎么唯独只剩了一枚？”

“我想我大概知这个人是谁......”事已至此，小果并不介意立即将前因后果有选择地透给对方。很奇怪地，他发现自己并不忌惮和防范这个曾经可疑地冒犯过自己的异族男人，这是令人始料未及却自然而然发生的复杂愫。

直到时隔多年追忆往昔之际，小果才忽然领悟到，原因多半在于这个男人浑散发的气质里，偏偏带着自己憧憬且乐见的无垠草原和广袤星空的碧蓝掠影。

“那时见你和与你同行的女人行匆匆，莫不是为了来林里跟隐瞳的主人见面？”知牙斯揣测，“早知你有惊心动魄的约会要赴，我当初便不会在大街上仓促行事了。”

“仓促行事？”小果听着这话歧义丛生，面愠问他，“若非仓促行事，又待如何？”

“至少等你办完正事以后，再动手。”知牙斯毫不避讳地坦承。

“要是我在来此赴约时遭遇变故，比方说遭人挟持之类，你难也要等到我获释以后，再像之前对我过的那样，我就范不成？”小果对知牙斯行带走自己又白白赔付九两、乃至更多黄金的行径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听对方话里透着一志在必得的执着，好奇心更胜从前。“来此赴约”的提法，等于是认同了对方关于“惊心动魄的约会”这一合理猜度。

“遭人挟持？不会发生你说的那事。”知牙斯有成竹地宣布。

“怎就不会？难不成只许你人所难，就不容他人为非作歹了？”小果断定对方不过是在夸夸其谈而已。毕竟自己绝非任人宰割的柔弱男，而前之人与其说有多大的罪衍，毋宁说是一有钱人的恣意，钱多了没使，借豪赏散财的方式变着方儿满足某龌龊的虚荣心罢了。

“有我在，没人能对你怎样。”知牙斯的气不容申辩。

“你以为你是谁......”小果嗤之以鼻。切，说大话谁不会。

“只要是我知牙斯想要保护的人，就没人动得了。”知牙斯将他那副石雕般刚毅的脸庞转向满是不屑的小果，问他，“你不信？”

听知牙斯理直气壮问这问题，小果无言以对，只到这场对话实在没有必要继续去，便索不再理会对方，蹲去对现场作一步勘验。除已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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