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觉不那么痛了，脸上冰凉冰凉的，想来已无事。何况只是伤，能待怎样？”董贤若有所思地应，“反倒是你母亲，太后她老人家今日受到的心灵创伤，痊愈起来可就大费工夫了。你为了我，该的，不该的，全都了，而且就在她底，若换是我见了，恐怕也是一样的闹心......”

“我事，只认两，一是无愧于你，二是无愧于心。”刘欣取过董贤手里的汤盅及羹匙，舀了满满一勺，送至对方嘴边，“许多事，只要想明白了，不光对别人好，更是对自己好。母后是个聪明人，她在以鸩酒试过你对我的心意之后，便选择成全了我们......”

“之前也曾听人提起过太后一直欠佳，今日一见，不想虚弱到这幅田地，瞧着实在叫人心疼。”董贤不假思索地用嘴接过刘欣递来的汤羹，抿了抿其中蕴的清甜瓜香和郁香，“你这个儿的，更须多多上心，也算补偿你自幼无法在她前时时陪伴的缺憾。”

“前两日我去中安殿拜见母后时，见她气竟比今日要好许多，不知为何急转直，真是令人堪忧......”刘欣见董贤得香甜，便又舀一勺递过去，“我曾私问过堇，她只说曾宣太医来殿诊过，以为多半乃是时节变换造成的，待过段日便可安好些......”

“刘欣，你想过没有，若你母亲此番病恶化，原因并非天候，而是人为呢......”董贤忽而伸手止住对方反复递至脸前的羹匙，严阵以待地凝眸，“你为人，不可不防啊......”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说来听听，也好快些醒梦中人！”刘欣见董贤不像是在信开河，便觉介意地求教，“否则落他人陷阱之中却全无防备就糟糕了......”

“你不觉得弥漫在中安殿的香气甚是可疑吗......今天殿的一刹那，我便闻到了一幽然之香，仿佛是从卧榻旁一盏莲形状的九孔琉璃灯中飘散来的。恰好，这香是我所熟悉的，乃是地涌金莲的独特气息......”董贤脑海中浮现黄杨木底座之上颇异域风的莲灯模样，“记得小时候随师傅上山采药，有幸碰见过这世所罕见的修仙之，师傅叫它地涌金莲，称其香有宁息安神之功。此生得金光闪闪，六枚为一，由而上层层展开，开季节如笋般从地涌冒而，悄然绽放，散发圣洁之香。”

“星辰，你怎么什么都知呢，真是不佩服你不行！”刘欣哑然失笑，“你在母后殿中见到的那盏九孔琉璃灯，本是近日中山太后冯媛特意献给帝太太后的一件珍宝，据说源自西域佛教，名曰九品莲台晶灯。这盏灯的灯由琉璃制成，能聚太之光，表面嵌有九个旗杆细的孔，孔中所填香料，正是你所说的地涌金莲粉......适才你提到的香气，便是孔中香料受升腾所激发来的地涌金莲香，听你的意思，难这香有问题？只是这九品莲台在被挪中安殿之前，太医曾查验过香粉，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啊......”

☆、雷公藤

“地涌金莲香本不但没有问题，而且对人的颇为有益，罹患疾病者期闻之，则有祛痛的疗效，不过......”董贤微微皱了皱眉，“若是细闻殿中之香，则可觉察其中略带一丝清苦气息，细若游丝，常人极难识别。说来也巧，散发这丝清苦的东西，同样是过去我曾接过的旧，名曰雷公藤，乃是大毒之草，服可伤五脏，久闻亦损人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