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会二皇了？”陆远又问。

季颔首：“已经说了，二皇明日起便会到中照料圣上，无事不再，大皇若想对他动手，只剩一条路。”

这计划万无一失，就等大皇捺不住起兵造反了。

“给他添一把火，”陆远已经走到寝房门前，推门去后倒了杯茶，拿着杯的手通红，上还了冻疮，“将皇的布防图给他。”

“是！”季应了一声，双一直盯着他通红的手。

公事已经说完，陆远便突然沉默来，季也想不到新的话题了：“若没别的事，卑职就告退了。”

陆远不语。

季抿了抿，转便要离开，只是刚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苦婆心地劝：“天儿愈发凉了，湖冷得刺骨，暗愈发厉害，日后还是卑职湖找……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大人切不可事。”

这些日陆远不能光明正大地继续找简轻语，便每日夜里去东湖，湖中暗涌动，一群人结伴搜寻尚且可能有危险，更别说他一个人去了，季真是害怕，哪天他扎里，便和简轻语一样消失不见了。

“我没事，”陆远淡淡开，“你可以走了。”

“大人……”

陆远抬眸看向他，底漆黑一片，看不到半光亮。

季认识这样的他，在他们初相识时，陆远刚失去所有亲人，便总是这样看人。

季心里堵得厉害，再想想那个又懒又怂还惹事的简喃喃，如今连尸骨都没找到，于是更加难受：“……大人，若简喃喃知，定舍不得看你如此糟蹋自己。”

“那便让她自己来同我说。”陆远面无表。

季心里愈发不是滋味，许久之后叹了声气，还是转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陆远愈发沉寂，坐在桌前静默许久，最后换了燥的衣裳，如往常一样去了宁昌侯府。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宁昌侯府依然不肯接受事实，所以简轻语的寝房一直保持原样，只等着她有朝一日能回来。

陆远轻车熟路地翻窗了寝房，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站了片刻，才抬步到床上躺。

床上的被褥还是先前那，上有只属于简轻语的独特药香，只是随着时间的逝，香味已经越来越淡，陆远要躺上很久，才能勉捕捉到一丝味。

圣上病重，京都形势突然变幻莫测，他白日要筹谋一切，晚上去湖中找人，每日里只有两个时辰能休息。然而虽然已经累到了极致，可脑却如何也睡不着，一直到天亮才勉睡去。

和失去简轻语之后的每一个夜晚相同，他睡得并不踏实，刚睡没多久，脑里便突然浮现季那句‘湖冷得刺骨’，然后猛然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她会不会冷。

陆远垂着眸，在床上静坐许久，待远叫三声，便握着绣刀着寒了，刚到里，便有人急忙冲了过来：“大人不好了，圣上昏迷不醒了！”

陆远眸微动，直接冲了寝殿。

圣上的病突然加重，看着已经熬不过这个冬天，大皇心焦之余，拿到了主殿牌匾之后的‘诏书’，他终于决定放手一搏。

大皇率兵杀那日，圣上难得清醒，听说消息后当即昏死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一日之后了，陆远一郁的血腥气，鲜红染透了飞鱼服上的四爪蟒，衬得他愈发冷酷郁。

圣上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之后哑声问：“赢儿呢？”

“回圣上的话，已经抓了天牢，只等圣上置。”陆远垂眸。他说得轻描淡写，一笔略过了其间的凶险与混。

圣上沉默许久，问：“你觉得朕该如何置？”

“天家之事，卑职不敢妄议。”陆远垂眸。

圣上看向他：“朕准你妄议。”

陆远顿了一，却依然一个字都没有说。

圣上笑了一声，声音短促尖锐，接着便再也笑不来了。他就像普通人家的老者，一瞬间没了真龙之威。

陆远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无喜无悲无波动。

圣上怔怔地盯着不远的棋盘看，许久之后才缓缓开：“朕不过刚刚倒，他便沉不住气了，真是叫朕失望。”

陆远不语。

圣上静了静，缓缓开：“朕想好该如何置他了。”

陆远抬眸看向他。

窗外突然起了大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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