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自己活不了。”良久，上官打破屋沉默。“他今日问了圣人两个问题，一是把和土和成一块泥，会有纷争否；二是把泥分为两半，一块塑成佛祖，一块塑成天尊，又将纷争否。”

妇人倚着院门，掰指开始算数。“呦，上官氏……她掖多少年来着……”

“你的品级，怎么人，不用跟我请示。”老人说着牵她的手，翻看起掌心，了，“其实我还兴的，这才是舍人该有的样。”

“好好惜你的手。能有什么比它更珍贵？”

“臣谨记了。”

“我回来前看见吉顼了。圣人饶他了吗？”大娘提了个话。

老妇人饮着的酒，一侧，指上官手中：“今年澡豆不错……哦，对了，新的人怎样？只择两个会不会太少了？”

“你到我边也不是一两天了，你怎样的人，我能不知么……”皇帝说着给她指了个座，“方才他们讲话你也听了。史令的位置不用说了，狄国老来任。纳言的人选，你有什么意见？”

“什么、什么意思啊？”贺娄大娘问上官又看向妹妹。

“她们很好，两个足矣。”说完，她垂了目，“圣人，我……我我私自责罚人……”

上官心中万分惊喜，这些多年了，这可是一次。

“阿别天真了，那能一样吗？吉顼从宰相跌至琰川县尉，得罪是谁，你不知吗？”

杯酒放，烛火摇，屋外风打窗棂，掠过空枝几声嘶鸣。上官无意望掌心，见血痂都已掉了，只有几微凸浅白痕迹。

“没有。他因其弟吉琚冒充官员行骗坐罪被贬，已成事实。”

女皇忽然让她一个五品才人提议正二品的纳言……为什么啊？

上官嗯一声，接了酒壶，给她添酒。淡红涓涓杯，二娘问向：“你回来真的没关系吗？”

她小心说了表达了自己心里的人选。皇帝“嗯”一声，，“还是可以考虑的，明日与相国们再议，若他们也无异议，便就他了……我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也好，你便教她们几日。”上官说着端酒示意大家同饮。

“告别。”

上官不信。

妹一对视，：“忙了一天，我们扶您休息吧？”

上官却摇摇。

若“狠”就可以成功，以前那些酷吏可比自己狠多了……

大娘登时不语。

舍人起告退。

上官也避开了目光——案画作已成，纸上红梅到底是失了冰魄雪魂，枝繁却渺无生气。

舍人领过腊日的赏后没急着回去，她留在了帝王边，看她与重臣一起叙家常。宰相们捧着赏赐再三千恩万谢后，才一一退大殿。

“圣人让我回来带带她们，以便早供差使。”

立即瞪去：“晦气！”她不甘心，上微探向上官，“狄公也几度外放，吉顼受圣人重，况且是他弟弟犯的错……”

大娘不解，“那他今日面圣……”

原来自己手中的笔便是皇帝的称杆，她总能很好地利用自己把朝中平衡到她想要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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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不胜激，“谢您对我的信任。”

二娘见舍人杯空了，边倒酒边笑：“新来那俩小家伙，这几天表现不错……”

难只是自己“变狠”了？

“佛争一炷香。他就是神仙打架受伤的那个。”妹妹讲完，举杯一饮而尽。

“应该说是诀别……”妹妹接了上官的话。

女人忽心中一沉：李重被将邵王，李重茂为北海王；武三思罢为特太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