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齐声应喏。有为等人立刻转回房收拾东西，唯有张发财坠在后，哀怨的神宛如实质般，落到了丁年贵上。丁年贵装作没看见，与桓讨论起了宁江卫调度之事。

“大人别想着宁江卫。”赵良策冷笑，“上回姓章的没防备，慌不择路的往宁江求援。宁江那位方不得不兵。可那二位早斗成了乌，应天的援军都溃败了，他再上赶着来丢脸，他就是个槌！”

王英芳抿着嘴，没有说话。

至于甚朝堂斗争，甚离间康良侯与章首辅，甚帝党后党的关系，他不是没想过，但他只了不到一刻钟，便将这些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他是要贤王的，他是要辅佐兄开创盛世的！想那么多！

杨景澄几个人就有限的信息商议了一回，桓忍不住叹：“宁江卫毕竟不是九边，他们乃土生土的本地人。赤焰军若打过来，他们为了自家父老乡亲，是肯战敢战的。然门救援打寇，恐无信念。”

他们这队人，因丁年贵是个咬人不叫的主儿，确实收拢了几个心腹，但人数并不多。完全值得信任的，无非是许平安、裘有、刘二、冷辉、钟护与他。好吧，占了一半的人，算丁年贵本事。可这不是还有一半没底么？而那一半里，最靠不住的几个，这回就有俩跟着他门。他又不是丁儿那吃人不吐骨的货，到了徽州，谁吃谁都说不好呢！

“僵持去，徽州城弹尽粮绝，百姓们又能好到哪里去？”赵良策冷冷的，“大人亲见着了，两千援军冲过来，半香的功夫都没到，主将被俘，全军覆没。大人还指着谁来救援？与其耗去，不如早早了断，百姓或有一线生机。”

杨景澄：“你说的我也想到了。所以，此番门救援，必得挑青壮，最好是暂未成家的。年轻人中有血、有抱负，方愿拼死博个前程。那些有家有业的，果真去到战场，也是磨洋工。战场不比平日练，磨洋工就是个死。回害我们打了败仗不说

一场战来，妻离散都是轻的。只怕去岁大洪过后的景象又将重现！且，赤焰军若抢了徽州府，必然更壮。焉知他们不来宁江府？他来宁江时日虽短，可灾后的宁江，乃他与彭弘毅带着人一手一脚重建得来。其中艰苦辛劳，不为外人。他无法容忍有人坏他的成果！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可如今徽州被围，街上本无多少人，颇为安静。先前有人闲话，众人不曾放在心上。此刻听着听着，竟是很有可能打开城门放赤焰军劫掠！茶棚里的百姓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皆慌的朝自家奔去。

赵良策都懒得答话了，事实上拿蔡仪胁迫，正是他的主意。他乃徽州卫的官，亦是赤焰军三当家，不愿双方打的两败俱伤。丢土之责，王英芳至今不肯背，但有了蔡仪作为突破，王英芳便有了台阶。便是朝廷怪罪，也有康良侯府个缓冲。可惜王英芳官瘾太大，始终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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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财无声的叹了气。去岁章太后把他们成建制的一队人直接拨到了杨景澄边，看似铁桶，其实不然。打锦衣卫里分了两大派无数小派起，他们这些探的衙门，谁家不是蜂窝似的，一看去全是窟窿儿。

对杨景澄的态度，丁年贵糟心的不要不要的，又无可奈何。只得先住杨景澄，让他稍安勿躁，又连忙名：“有为、裘有、张发财、金富贵，你们四人立刻奔赴徽州府，探明赤焰军详。”

特娘的丁儿八成就是想试探试探有为和金富贵，到底是不是章首辅的人。跟了个如此心黑手狠的王八儿，日真是没法过了！

官。那军官倒有个威武的姓，可惜死的忒惨。当真是活活打死的，惨叫声城墙上都听得见！”

不过片刻的功夫，茶棚传言与别的织在一起，如同瘟疫般疯狂扩散。整个徽州城直接陷了混当中！

“非要开城门？”王英芳忍不住第八次问。

王英芳在城墙上焦躁的来回踱步，赵良策站在墙边，纹丝不动。赤焰军有了人质，停止了攻击，也让徽州卫有了短暂的息。因此，能休息的皆去休息，城墙上空空的，只余两位大人隐晦的对峙。

不就是区区民，就是了！

杨景澄还真就是个槌！朝堂官场，有太多的算计。每个人恨不得十八个心，纷繁复杂的心思搅了一团，甚事都办不成。杨景澄却年轻，且没叫朝堂腌味来，许多时候想法单纯到令人可笑的地步。

他在接到求援后，脑里首先闪过的是：“百姓何辜？”

“放城里，他们烧杀抢掠，百姓们怎么办呐？”王英芳语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