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理清思路，杨景澄轻轻吐了浊气，伸手揪住丁年贵的肩膀上的衣裳，往上一提。丁年贵知杨景澄最烦这一，顺势起，站在了他旁。

“娘娘与乐，如何结的仇？”杨景澄问。

“娘娘讨厌懦夫。”丁年贵音调没有起伏的答，“据传闻，随着圣上的年岁增，娘娘对懦夫的厌恶与日俱增。”

“听途说还是确有其事？”杨景澄又问。

“听途说。但有个佐证。”丁年贵，“先帝宇轩昂，为人直大气。娘娘当初与先帝，亦算得上神仙眷侣。”

杨景澄哂笑：“合着娘娘看我顺，全赖我会打架。”

丁年贵跟着笑：“或许。”

杨景澄依旧维持着半躺的姿势，微侧脑袋，目光澄澈的望向了旁正低着的丁年贵。四目相，丁年贵竟心虚的躲闪了一。

杨景澄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确认娘娘没有把我坑死，好给乐祭旗的打算吧？”

“绝无可能。”丁年贵脱而。

“好，我信你。”杨景澄缓缓，“只要她今后不太对不起杨家的事，我会如同嫡亲孙一般，孝敬她、维护她，除非我确实力所不能及。我能承诺的仅有这些。并且，我能力有限，于朝堂风雨中，孱弱的宛如新生幼童。能替她的不多。如此，她是否还愿借些许力量与我，由她自己考量。”

“你同我好，大抵因我为人单纯耿直，没什么坏心。因此，娘娘想多方注也好，独看好我一人也好，乃至于觉得我不堪大用不她的都好。我恳请她说个清楚明白，我们光明磊落的相。”

丁年贵了：“我立刻回报上去。”

“原话，一字都不必改。事已至此，不必粉饰太平。”杨景澄淡淡的，“她愿意的话，继续如今的状态，我亦毫无办法。她为刀俎，我为鱼，任杀任刮，我唯有悉听她便。我横竖只有一条命，既敢赌，我愿赌服输。”

“您赌娘娘，而非华郡公？”丁年贵问。

杨景澄顿了顿，方：“哥哥有哥哥的难。”储君之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华郡公或许信他，或许不防备他，可那些心心念念想拱着他上位的官僚与幕僚们，不会如此想。就像他自己，尽依旧无二心，可从刚才开始，丁年贵就在挑拨离间。

一人得，犬升天。哪怕杨景澄远离京城，他也相信颜舜华比起王妃，定然更想皇后。颜舜华如是想，那华郡公夫人呢？将心比心，机会就在前，谁能没有野望？

若非天的担过于沉重，他真不愿那天共主？

不知何时，丁年贵的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院中。接续替他守着杨景澄的，变成了许平安。杨景澄本没那么信任许平安，可看着外裹着气的风来回打转，人站在走廊上，没多久便能冻的手脚冰凉，只得让他屋呆着。及至夜间，丁年贵回来，杨景澄才暗暗的松了气。既防备着人，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着实有些累了。

杨景澄散开发，疲倦的趴在床铺上，抱怨：“你怎底去了那般久？”

丁年贵：“……”这语气，恍然间让他觉得自己带了个儿。

“您的话，决计不能让外人知晓，尤其是圣上那边。且要确保无人替换删改，因此我没用常用的那几个人，怕联络太多次，已叫人摸了底。”丁年贵解释，“我说过，娘娘与章首辅的人有重合。京中消息，乐郡公近来恨不得住了章家，我们须得更谨慎些。”

杨景澄瞪着丁年贵：“你今日说，你没有京中的消息！”

“我这不是刚知吗？”丁年贵颇为无奈的，“您松了才能有反馈。那多人盯着您，您觉得娘娘能不防着我？我实话同您说，您若上不去那个位置，我就指着您养老了。我才不回东厂受新人的鸟气！”

“好。”杨景澄答应的极为快。横竖他边没有几个得用之人，丁年贵若肯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最好不过。

“另外，乾清那边……”丁年贵看了杨景澄一，“您对圣上的了解比我的多。当日我是不赞同您那般写折的。”

杨景澄当即咧嘴笑：“所以，我真把圣上糊过去了？消息可靠么？”

“您若不放心，不妨顺便问问郡公那边。”丁年贵建议，“两相对照，最为稳妥。”

“其实梁安同我好的，可惜我无法直接联络到他。看来外放官，对我而言是弊大于利了。”杨景澄不由叹。

“所以您就该像娘娘学一学，这世，谦和忍让的人可没什么好场。”丁年贵亦觉得江南离中枢过远了。当时的景况，离京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不应来江南，而是理应不远不近的缀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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