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阁臣告老，少说得唱个三请三让的好戏，于阁老将上折，您便冲上去了。是生怕天人不知您站了谁么？”颜舜华神一敛，冷冷的，“你问过世，他让你站了吗！？”

齐成济心一颤！比起华郡公，他自是希望杨景澄上位的。他不姓颜，恰能有外戚之实而无外戚的骂名，如此好事，谁能不心动？然而杨景澄三番五次的表示无夺储之心，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亲近之人总不好明目张胆的逆着他来，不然岂不是公然落他颜面。谁料，他暗地里的动作竟被颜舜华摸的一清二楚，惊愕之余，更多的是难以压抑的惶恐。杨景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杨景澄后的华郡公。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颜舜华不消齐成济说话，自顾自的：“外公可好奇，您伙同党羽在圣上跟前秘密举荐您阁之事，我一介在家养胎的妇人是从何而知的？”

齐成济一个激灵，锦衣卫三个字猛的冲脑海，脸开始发白。不知过了多久，他行平复了砰砰的心，试探着问：“可是郡公的手笔？”

颜舜华缓缓的了。

不幸言中的齐成济顿时如坠冰窟，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渗来，冷的人骨都冒着寒气。突如其来的恐惧顷刻间将他拖了回忆中。他不大记得哪一年，只记得那一日着大雪。他的同僚因贪腐被抓了诏狱。他那时远不如今日的老练沉稳，仕没几年，尚有几分天真与无畏。明知诏狱骇人，偏要去送同僚一程，方算全了彼此的谊。

然后，踏雪而去的他，见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完全看不人模样的前同僚，以及……立在同僚旁，手里拿着截的……华郡公。耳边传来前同僚凄厉且诡异的哀嚎，里看见的是华郡公那双冰冷又戏谑的眸，仿佛只消一瞥，便能轻易排哪几样刑罚的组合，能让一个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唉——”的叹息，从颜舜华的方向传来。惊醒了沉浸在往事中的齐成济。

“世为避郡公之锋芒，直接退去了江南。”颜舜华看着把自己抚养大的外祖父，苦笑，“您何以认为自己可与郡公一较？”

齐成济方寸大，再保持不住往日的官威，摇得好似拨浪鼓般的：“我没有！舜儿，外公真没有！”惊慌之后，他的语调里又带上了几分期冀，“你能让世从中说和的，对吧？舜儿！咱齐家老小几十人……”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满衣襟。

“郡公既派人与我说明，便有不打算追究的意思。”颜舜华语调柔和了来，“外公，您已经位列三品。纵然不如章首辅那般权倾天的快，居于京中也轻易无人敢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何？”

齐成济方才险些被吓个好歹，在朝堂的他比颜舜华更清楚惹恼了华郡公的场，此刻满心盘算着该如何赔罪，哪还生的甚争权夺利的心思，忙不迭的应了来，还没忘了朝颜舜华谢：“多亏了你愿来告诉一声，方免了灭门之祸。来日世归家，我再登门拜谢。”

颜舜华无奈的摇了摇，这会总算想起她的份。且哪怕惊慌失措之时，都显了八面玲珑的本事。这帮当官的，可真是死也死得、活也活得。

齐成济在心里将今日的消息暗暗捋了一回，又接连看了特特来传信的颜舜华好几，终于冷静了来。对于他想当阁臣之事，华郡公理应只是警告，否则上门的就不是他的外孙女，而是锦衣卫了。

想到此，他不免又是狠狠一个哆嗦，乾清传圣上有意杨景澄的之事在三月初，三月中旬阁臣于延绪便陆陆续续的请病假，并与探病之人抱怨老不当用，合该乞骸骨归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