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泪都要来了，瘦能值几个钱啊？这批算不得尖的，贵的只要二三百两，便宜的两个才百两。这算什么呀？休说旁的好，只消世许他跟船在后，一路上少受些盘剥，都不止省这三瓜俩枣的了。因此，他不怕世问他要人，怕的正是问他买！送的是谊，买的便是钱货两清。世是不想搭理他啊！

好在红衣娘反应极快，她咯咯笑：“世爷，的价银只得二三百，自家的私房都够啦。若世爷不嫌弃，自赎自，日后给世爷叠被铺床可好？”

杨景澄惊讶的看着红衣娘：“你这么便宜的？”

红衣娘：“……”

刘常连忙：“世见笑，实在是……实在是在船上不便。日后草民回了江南，必寻几个上好的，齐齐整整的送去府上。”

“不必，我看这几个好。”杨景澄又追问了一句，“果真个个会算账？还有，我不要小家气的、不要掐尖要、调三窝四的。”说着杨景澄看向刘常，“实不相瞒，我锦衣卫，这几个姑娘，可别让我自家动手去查……”

刘常哪知杨景澄还混过锦衣卫，登时吓的直打哆嗦，泪鼻涕一并飞而，险些直接昏死了过去。

还是那红衣娘来救场，只听她苦涩一笑：“世说笑了，这等，第一要的乃服侍夫君，第二要的便是服侍大娘，岂敢争风吃醋，惹得大娘不喜？倘或坏了娘家的名声，此行当的规矩，娘家满破个三四倍的银，也必得把带回去，活活打死，以儆效尤的。”

红衣娘两次言救主，实在是好胆、好伶俐。杨景澄不由问：“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娘答：“回世的话，小名轻烟，世赏个大名儿？”

杨景澄默默，这名字听着就觉短命，真不吉利。但他没说，而是调笑：“原来是轻烟姑娘，你竟有二三百的私房，不知你的私房从何而来？”

轻烟僵了僵，方才不过是句托词。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那也得是尖尖儿的名十数年的积累。她们这等刚上称，还没卖去的，哪来的钱？若说有，岂不是让世疑她已经卖过了不净？饶是她素来伶俐，一时也被噎的说不话来。

好在杨景澄从不为难女眷的，见她窘迫，柔声笑：“我开句玩笑，对不住，你休恼。”

轻烟暗暗松了气，心里又生了一意。杨景澄一句话把质问变作了打骂俏，不独免了她的尴尬，更全了她的颜面。她揪住杨景澄袖的手了，这等柔似又生的俊无双的公哥儿，便是只服侍他一晚上就死了，也是甘愿的。

亭气氛渐渐和缓，刘常赶趁机表白：“几个丫不值什么，世不嫌她们鄙，草民已是万幸。便是世收了，草民亦不敢打着世的名号招摇撞骗，世就赏草民个脸面吧。”说毕，刘常简直悲从心来，赶上那等蛮不讲理见什么抢什么权贵固然让人焦烂额，然赶上个过于讲理的，更容易把人唬的五俱焚。甭权贵庶民，咱都规矩走不行么？

千儿八百两的，杨景澄着实没放在里。几代单传的瑞安公府本就豪富，如今他混成了个宝贝凤凰。虽是秘密京，该知的人皆有馈赠。

一个乃华郡公，怜他不曾过远门，百般怕他在外受委屈。银钱上不消说，宁江府密密的关系网直接誊抄了一份给他，且指明了谁家哪可以仗着他华郡公的势能明目张胆的打劫，总之一句话，差什么也不能差钱。

第二个自然是九重阙的章太后，执掌权柄多年，慈宁的库只怕比永和帝的丰厚百倍。她倒是没直接抬银，只给了个令牌，沿途无数她名的商私产，千两以随他销，千两以上方须上报太后知。因此，此刻的杨景澄真是再有钱不过了。加之仕时间确实太短，往日又镇日猫在家中，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他心里知，行动上却总要慢几拍才能转过弯来。

刚察觉刘常的苦瓜脸，便知自己说买人实在有些孟浪了，一个不好刘常当真得吓死在此。再说看刘家排场，千儿八百两的小事未必放在心上。于是在刘常再三表示孝敬的时候，杨景澄便从善如的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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