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华郡公指了指自己旁的位置，语气颇为随意。

杨景澄依言坐，看见石桌上的茶杯正泛着氤氲的雾气，想是方才小厮来通报时，华郡公命人准备的。除了清茶之外，石桌上分别摆着凉果、炸糕、蓑衣饼和窝丝糖，皆是时行的心小。甜滋滋的，并不合他的味，但他捻起了颗窝丝糖，扔了嘴里。

“有事？”华郡公一如既往的淡然问。

“没事不能来你家耍？”杨景澄反问。

“我了衙得见其他人。”华郡公坦然，“我不能坐以待毙，亦不能公然结朝臣，少不得鬼祟些。回他们就要来了。”

“没别的事，领几个人来给你看看。”杨景澄没骨似的趴在了石桌上，懒洋洋的说着。

“原先东厂的吧，我认得。”华郡公，“他们手不错，你带着好。”

杨景澄噎了噎。

“太后对你上心了。”华郡公继续评，“她比我更能镇宵小，有她护着你，我放心。”

“哥哥！”杨景澄的声音里带上了不满。

华郡公倏地笑了起来：“哥哥在局中，哥哥帮不了你。甚至没法似太后那般，明目张胆的派护卫给你。护着你不事，算我与太后的默契。”

杨景澄怔住。

“你今日不来寻我，我明日也得寻你说话。”华郡公望着一池荷叶，语调里带上了些许的不舍，“吏调令已，明日你无需再去北镇抚司，在家收拾收拾东西，尽快离京吧。”

“这么快！？”杨景澄有些不敢信，他心心念念的离京避风，仅仅半个月的功夫，便成了现实。

“非军国大事，吏一向如同乌。不过那是太后的地盘，她想什么，一句话的事。”华郡公看了丁年贵的方向，目测了距离，估量着他应该听不清这边的说话，方缓缓，“太后没表现的那般和善，她的好意你领着，却不必信实了她。”

华郡公一气代完要的事，端着茶喝了一，便不再说话。杨景澄略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初夏时节原该清宜人，凉亭的两个人却都没来由的觉到了令人厌烦的燥。

不知过了多久，杨景澄开：“哥哥能否告诉我，圣上到底如何想？”

“圣上？”华郡公眉一挑，清俊冷冽的面容说不的俊俏，更有不尽的嘲讽。

杨景澄的心一，原本连绵不断动的心猛的空了一瞬，好似好端端走在路上，不留神踩空了一般。不知名的鸟雀沿着荷叶刺啦飞过，直到它落在了荷苞的枝，他才找回了呼。

“不能说，我便不问了。”略微放松来的杨景澄听见自己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