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是来了，便是让你们风日晒没地儿落脚，除了显我的小气之外，甚都解决不了。我也犯不着同你们过不去。”折腾了一日，杨景澄已是十分疲倦，当着丁年贵，不必讲什么礼仪形象的，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摆了摆手，“明早我往衙门里告个架，你那十二个弟兄带来与我认个脸。待正事办完了，你再与欣儿叙旧吧。”

殿灯火通明，梁安已是困的两冒泪了，永和帝还神奕奕的，画完一张纸扔到一旁，接着在一张纸上继续着鬼画符。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停了笔，殿的太监女们齐齐暗自松了气。明日并非休沐，清早就有朝臣要面圣，睡的太晚了待明早叫起又是一桩难事。

“世，您看，我是个罪臣之后。”丁年贵接着絮叨，“听命行事而已。我们是可以在暗，然探查跟踪在暗无妨，只要消息及时，您死活呢？换成护卫又有不同，隔得远了，有事我们真赶不上。您若气不过，借了圣上的手置了我们也成，只是您南不带足人手，娘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的。”

章太后如此的老谋算，华哥哥，你……真的能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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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永和帝虽不再写写画画，但依旧没有要睡的意思，而是换了个姿势，靠在枕上不知想些什么。念及明日有事，梁安忍不住劝：“圣上，夜了，您去歇着吧。”

听得此话，永和帝骤然暴怒，砰的一声

“我们也不想死的。”丁年贵，“世放心吧。”对于杨景澄与华郡公单独相，他们还是不担心的。这就是跟了个有功夫的主的好，不然真赶上兄弟密谋，他们是跟还是不跟呢？若是不跟，华郡公忽然改变心意决定痛杀手，他们十条命都不够陪的，照东厂锦衣卫的惯例，能一刀毙命的都算造化；若是跟着，那更是与寻死无异。锦衣卫已然是皇家侍卫了，东厂明面上更是圣上的私产。死别地的官员，多少得有个由，得与刑一个说法。死厂卫？朝臣只怕还嫌他们死的不够惨。

第186章 重逢 　　夜漫漫，不能成眠的又何止……

杨景澄：“……”

梁安：“回圣上的话，才听小女们说闲话，是太后娘娘今日回了趟娘家有些疲乏，天没黑便关门睡了。”

幸好瑞安公世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丁年贵如是想。

杨景澄却还立在院里，望着半圆的月亮发着呆。夜重，初夏清凉的空气沁人心肺，却缓解不了他心中的焦虑。

话不用说尽，丁年贵连忙：“知，知。娘娘嘱咐过了。”

杨景澄无言以对，他与太后密谈过后，又去厅里胡吃了几饭。就这一顿饭的功夫，太后她老人家就已经吩咐到这等地步了！？

丁年贵了，看杨景澄十分疲乏的模样，他不再废话，直接撤了二，摸到一的西厢，翻倒在没有铺盖的炕上，和衣而眠。

“一的院空着。”杨景澄稳定了心神，开始安顿新来的“侍卫”们，“正屋你们自然是不能住的，似你说的倒座，那是给才们的通铺，你们住太委屈了。东西厢房你们挤一挤吧。”

的不少。”丁年贵满腹愁，“自来官员外放到地方，都得拜会当地名门，就是怕被使绊，叫他们不好官，甚至丢了命。世您可别怪我说话直，您瞅着您是这么委屈求全的么？再则那边世家林立，苛待起百姓来比吴英之好不到哪里去。您是不？不不合您的脾，了吧，地蛇什么作的手段使不来？您是能打，可这些个暗地里的招，娘娘怕您防不住。您说，万一您有个好歹。我也不说那前程不前程的，华郡公不得更恨死了章家？没有章家，您也不能京不是？”

此时杨景澄彻底明白了，丁年贵也未必想跟着自己，无非是各为其主罢了。于是叮嘱了一句：“我去旁的地方你们跟着便跟着吧，但我与华郡公说话时……”

丁年贵挠笑。

永和帝忽然问：“太后歇了么？”

夜漫漫，不能成眠的又何止杨景澄一人。永和帝盘坐在炕桌前，手里拿着只笔，在纸上涂涂抹抹。梁安瞥了一，便接着低装死。永和帝日常便如此琢磨，纸上又是圈又是团又是线的，除了他自己，旁人皆看不懂。梁安唯一知的是，但凡这等时候，都昭示着永和帝心不佳，贴伺候的好别动静，省的叫迁怒了。

杨景澄心好累：“到时候，圣上再派一拨人，华哥哥再给几个好手，我是南当官呢？还是南剿匪呢？”

丁年贵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