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的，“我就使人教唆你，天天往城外逛！甚事都自己动手，满京都能看见你的痕迹！你也是个锦衣卫？你往日的，周泽冰会用吗？苗祁会用吗？你去二所时，率先向你投诚的林帮荣会用吗？”章太后一掌拍在杨景澄的后脑勺上，“给赏钱不能收买人心，让他办事，让他与你绑在一条船上生死与共，才能让人对你死心塌地！你个槌！”

杨景澄浑震！从没有人如此细致的教导过他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一切一切的蛛丝迹，皆要靠自己去琢磨、去会。若是寻常景况，他二十来岁当官，十几二十年后，自然不会再吃亏。可之动，如履薄冰的他，但凡行错一步，便是尸骨无存！何来机会慢慢琢磨与会？

慌忙的垂睑掩盖住眸光里的复杂，他第一堂正儿八经的官场规则的课，竟是不共天的章家女所授，世简直太过无常了！

第182章 青云 　　 又一次听到了自鸣钟的滴答……

又一次听到了自鸣钟的滴答声，杨景澄猛然惊醒！他暗暗记了章太后的话，但并不打算顺着对方的思路走。

“娘娘，臣想京。”杨景澄如是说。

看着杨景澄的定，章太后且喜且忧。她方才的话，有一半假意，却也有一半真心。至少，“天没有哪个老妇人不向着孙，没有哪个老妇人不惦记娘家”这句是十足真的。因此她欣喜于杨景澄的心，不容易被人左右，不容易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但也忧虑他的持，生母枉死，可谓血海仇。章太后觉得太一一的疼，时至今日，她总算切的明白了为何民间要传那句“富不过三代”的俗语了。

章家当了多少代的官，章太后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她们是盘踞京中的名门望族，从前朝开始，族里就有官员无数。因多且貌，本朝宗室极与之联姻。早年倒还好，虽说她被选为了太妃，却因本朝后不可政的组训，章家也就是个中等人家。因此孙或许无才，但至少不会狂妄。

不想世事多变，她因缘巧合之，成了本朝第一个掌权的后妃，可巧，她嫡亲的兄亦有满腹的才华。兄妹两个把持着朝政，连带着章家亦跟着一飞冲天。过往的家规，在庞大的权势面前，被碾成了齑粉。无数想要攫取好的人，蜂拥而至的讨好奉承。不曾吃过苦们的后辈渐渐迷失了心，逐渐变得傲慢嚣张。

如瑞安公夫人，明明已经占尽优势，偏偏还要赶尽杀绝；明明已经清除后患，偏偏还要算计冷落庶。章太后看向杨景澄的目光很是复杂，如若当时他的嫡母，不曾那般的肆意妄为，今日章家一系，是否能够摆脱如此被动的局面？

放整个章氏宗族，又有几个人知晓，繁似锦、烈火油的章家，早已四面皆敌？

自古权臣能善终者，屈指可数。章太后不认为自己的娘家能轻易逃过这般天命。不提被欺压多年的宗室的憎恨，便是自己，许多时候不也……恨到怒目切齿、又无可奈何么？

乐……章太后心里念起这个名字，恼的想杀人的心都有。章家与永和帝在为嗣博弈，她与哥哥又何曾不在为此博弈。作为权臣，章首辅想要更容易掌握的帝王；作为太后，她想要的却是自家江山千秋万代，岂肯容忍废猖狂。

好容易现了个各方皆能勉接受的杨景澄，呵，生母死在了嫡母手上，而他嫡母，姓章！

“你想京，是想避开京中纷么？”章太后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