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升官总算是件好事。”华郡公心里想了回局势，先前的好心渐渐消散，他的语调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吏照例有些不兴你擢升，文书大概得等上好些时日。再则近来衙门里只怕的很，你索家去歇一阵，顺便把赵廷栋安顿了。”

华郡公坐回了自己的椅上，问：“有事？”

顾秉笑而不语，他跟随华郡公多年，知他不是用事之人。他喜杨景澄是一回事，但几次三番的扶着杨景澄往上走，并不仅仅因为喜。杨景澄年轻，少年锐气、锋芒毕，在官场是缺，更是优。

“杀吴英的是康承裕。”华郡公，“他真当我甚都不知？”

议事毕，华郡公退乾清，快回到了北镇抚司。刚门，就见到了坐在他屋里发呆的杨景澄，挑眉：“你知了？”

“也难怪他们。动手的人，哪知上的博弈？愿意收拾首尾，已算得力。”华郡公今日显然心很好，说着竟又笑了起来，“你猜猜，蒋兴利把侯利死了，圣上看着会怎么想？”

杨景澄了一气，一无力浮上心。尤其是看着顾秉很给他面的调兵遣将，更觉得心累了。勉跟顾秉了谢，胡寻了个借，回了千二所。呆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严康安待他走远之后方：“世还算顾全大局，我便放心了。”

杨景澄连忙：“二所千谁来接任？余昌火那刺我且没收拾利索呢。”

杨景澄回过神来，起行礼：“乾清来了个小太监，在诏狱里喊了一嗓，现整个北镇抚司衙门都知了。另外，严大人托我来问问你，该打多少？”

杨景澄：“……”

杨景澄皱眉问：“如何个法？”

杨景澄当即把自己从蒋兴利那偷听来的消息叙述了一遍。华郡公听完竟是笑了声：“原来如此，我还想他们杀吴英打我脸已经够了，再杀张继臣岂不是画蛇添足？这么说来，我们得多谢他了。”

朝堂两派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多年，看着闹，实则已是一潭死。而他们早老成持重成习惯，正是要这么个份贵的少年郎来打破僵局。华郡公，可还不是太呐……不混，他如何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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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澄竟无言以对。

然而华郡公没说的是，最妙就妙在了“棋差一招”。果真抓到了梁英发，审还是不审？审不真相，叫太后党笑话；审真相，也没法拿到更多的好。果真雷厉风行了，圣上还会如此信任锦衣卫么？锦衣卫，不过是条狗，而有句老话就叫……狡兔死，走狗烹……

乾清。永和帝与华郡公一唱一和，气势瞬间涨。多少年来帝党的屈辱，仿佛一扫而空。然而华郡公脸上的微笑，渐渐生了嘲讽。当年章太后孤儿寡母举世皆敌，面对群狼环伺，她左手撒泼打不要脸，右手心狠手辣豁命，直把朝臣宗室打的节节败退，哪怕没再垂帘听政，亦执掌着朝中大权。

华郡公看傻一样看着杨景澄：“锦衣卫办案，还用证据？”

，通通装作不知此事，混过去也就罢了。

而今圣上被急了，不过将锦衣卫指挥使叫到跟前放权，那起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官僚们，登时瑟瑟发抖。可见俗话说的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打秀才来的文官们，都是一个鸟样！

顾秉监控的侯利说死就死，派去找梁英发的人注定空手而归，众人在叹太后党心狠手辣的同时，也难免赞一句锦衣卫反应迅捷啊！毕竟太后党是先手，能够把先手撵到如此地步，实力可见一斑！

杨景澄了：“知了。”

经华郡公的拨，杨景澄豁然开朗！搁寻常，查案的线索断了自然可恼，因为查不要案，主之人少不得吃些挂落。可要是上上皆知凶手是谁呢？

杨景澄忙问：“你寻到证据了？”

华郡公嗤笑一声：“若不是看在他这些年来尚算老实的份上，凭他的德，打死算完，居然有脸来问。你去告诉他，锦衣卫亦是官，亦在吏考之列，让他自家去走吏的人吧。”

华郡公说完要的事，大手一挥，示意杨景澄可以了。

“此外，太后党几个羊我已经看好；又有我们工、礼的尚书暂缺，得寻人补上，少不得拉帮结派争权夺利。如今你算是圣上与我跟前的红人，偏又不似我这般了名的冷面冷心，到时候难免有人走你的门路，烦不死你。”华郡公叮嘱，“你初朝堂，那起当官的你不了解他们的品，少接的好。”

华郡公都不抬的：“收拾他作甚？他是蒋兴利的人，放权给他们，省的有人疑心我们一家独大。”

杨景澄心一，这句“疑心我们一家独大”

杨景澄：“……”呼喇的我就升官了，你这会说吏不觉得亏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