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端着来的叶欣儿笑，“睡了足有两个多时辰，快起来活动活动，省的夜里走了困，明日反倒没神。”

幸而瑞安公府这等人家，婆媳两个皆有车驾，不用挤在一辆车上，则不用端着仪态。各自上车各自喊贴妈妈脚。想必华贵的车厢，各府的诰命都差不多——哭灵真特娘的不是人的活！

章夫人亦不大好受，可以说时的女人，若非的荣耀撑着，没一个愿意在里逛的。自家再不济还能坐个竿，里却是没有圣上或太后的特旨，凭谁都要靠自己两只脚走路。且不说她们裹了脚的，便是偶尔现的没裹脚的闺秀，来回六里路也不是说着玩的。

一觉睡到申时末，颜舜华在炕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坐在炕上掰着指算，过完正月初七就解脱了，而距离正月初七仅仅只剩八日了！便是殡还得往外跑一趟，可那不用走路了啊！

好容易回到家中，章夫人累的饭都不想吃，胡喝了粥，倒床即睡。颜舜华到底年轻底好，纵然因为寅时多起床，现正困的直打架，好歹在丫们的服侍把饭吃净了才歇息。

临近除夕，里哭灵的活儿渐渐轻松了来。当然，这也是因为里没有主事的人之故——永和帝鲜少后，章太后更不耐烦搭理琐事，钟皇后则是空有一名，而事的魏妃又没有正经的名份不好得罪众命妇们，最要的是顺皇贵太妃没有个孩替她盯着前生后事，是以过了三七之后，哭灵的规矩便逐渐松快。至今日，不到午时，王妃们就开始带溜号。至于男人们，过了七便各回衙门办公，早不哭灵的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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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欣儿一说话，吴妈妈与白鹭黄莺跟着醒了，吴妈妈赶翻榻，趿着鞋就赶上来接：“姨娘怎么亲自端了来？”

而见此状的余昌火则心灰意冷的闭上了，他不可能每年拿两千两来打赏，既没有更舍不得。所有的许诺与豪言，在真金白银面前一文不值！不是他再不想替蒋兴利卖力，而是从今日起，二所算彻底易主了！

章夫人因是章家的女儿，素来与永和帝一系不大对付，看着在几个王妃走后，她也懒怠再装相，命随从把她从蒲团上扶起来，就准备回家。跟在她后的颜舜华见婆婆要走，自己也不好耽搁，乖巧的跟着走了。颜舜华并非章夫人亲自挑选的儿媳，二人并没什么话好说。婆媳两个一路沉默的往门外走。亏得是肃穆的孝期，不然只怕又要传闲话。

叶欣儿没让她接着，而是直接放在了脸盆架上，笑：“我说妈妈，您也年纪不小了，别万事都逞能。有我们呢，便是我们都是笨手笨脚的，还有白鹭与黄莺，你何必这般劳苦？”

哭灵累，走儿更累。了门爬上车的章夫人，帘刚放，她便歪着不想起来了。

颜舜华艰难的适应着脚底的儿，哭了一个多月的灵，每日里要走远路的事儿倒是能忍受了，奈何她的脚天生比旁人小，再密密的裹上，恰是极佳的三寸金莲，没一分多的，便比别人更难受些。说甚金三银四铜钱五，越小越值钱，可放在走路上刚好反了过来。真不知那些既裹了脚，又要活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活来的。

吴妈妈讪笑：“在外的床上，我睡的更不踏实，还是守着姑娘更好些。”

颜舜华没好气的：“她就是个心的命，一把年纪了非要缩在那榻上值夜，倒把白鹭黄莺挤去了外。不说丫们是否伺候的好，我又不是个死人，夜里冷了渴了不会喊不成？”她一面说，一面自己披上了衣裳炕，自己去架上洗脸。

第117章 偶遇 　　 临近除夕，里哭灵的活儿……

的钱多，却能让整个二所拧成一绳，尤其是能将他大方的名宣扬去，日后更少不得有人来投靠，这买卖着实太划算了！

颜舜华撇嘴：“看我们到时候圆房你也守着！”

要说顺皇贵太妃虽然封号里有个顺字，这一生过的却并不算顺遂，哪怕是死，也没挑对时候。倘或避开了过年的当，命妇们恐怕还能认真些。可大过年的，哪个又愿意在中哭灵？尤其是哭灵的还都是官显爵府上，她们的夫婿儿孙一个个的平日里忙的脚打后脑勺，休沐都未必能好生歇着，唯有过年是个全家团聚的日，更不愿呆在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