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识文断字，将来倒好与她个臂膀，我因此逃过了一劫，跟着她嫁了公府。”

杨景澄没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我们呀，是个最心不过的人，是以总被人糊，不是个好当家的。”说着说着，叶欣儿的里涌了泪，“我原来最是激她，可她实在太懦弱了。为小，却叫妈摆布。我随她回娘家，被她妈黑话时，她也说不什么话。害我莫名其妙被打的险些咽了气。她见要人命了，方急急忙忙的带我跑回来。所以，她虽是个好人，可我们跟着个这样的主，真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

叶欣儿的声音开始颤抖：“然而待她去了，我又日日想她。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文氏可谓是文家的一朵奇葩，也难怪叶欣儿对她的复杂。杨景澄拍拍叶欣儿的肩，安：“我们盼着她来生投个好胎吧。”

叶欣儿看向杨景澄：“你只喜活泼的，对么？”

杨景澄：“我讨厌木桩。所以她嫁了我，算她倒霉。”

叶欣儿叹息一声，那样的，嫁谁又不是倒霉呢？把女儿拘成了个木，文正清夫妇当真作孽！

关于文氏，杨景澄没什么话好说，两个人沉默了来。香与纸钱的烟雾模糊了视线，文氏的棺椁孤零零的摆在其间。良久，家庙里的和尚来请众人吃饭，报膝而坐的叶欣儿回过了神，拿帕净泪，起往屋里喊石英等人起床。

昨日众人累的够呛，家庙里又是清汤寡的斋，只把众人吃的一脸菜。匆匆吃了饭，浩浩的一行人再次发。文氏毕竟只是个夫人，丧仪也没那么严格。今日叶欣儿等人不必再跪着相送，便跟在棺椁左右撒着纸钱。至晚间，终于抵达了祖坟所在。

然此刻却依然不能葬，地师合了文氏的八字，算了时辰，是明日巳时二刻方为吉时。众人又只好又在外过了一夜。

第二日巳时二刻，棺椁缓缓落事先挖好的土坑。而后众人拿起铲，一铲一铲的朝上埋土。新葬的墓是没有墓碑与石墙的，得等三年后的清明时节再来刻碑。最后一铲土落，瑞安公府的祖坟里，添上了个新坟。

又是一阵久久不绝的鞭炮，杨景澄立在坟前，看着蜡烛与纸钱燃尽，对着新坟作了个揖。

望你投个好胎，再不落到那等蛇蝎心的人家。

此生缘尽，来生……来生再说吧。

礼毕，杨景澄风俗在左近折了松枝，转回城。

没有棺椁的拖累，回程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来时两日的路程，回时只耗了一天。奈何天黑不得城，只得在外城寻了个客栈休息。直至十一月初一日，杨景澄回到了家中，漫的丧事才算结束。

十一月初二，休沐。

狠歇过一天一夜的丫们勉缓了过来。杨景澄也难得睡了个懒觉，赖床到辰时才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命丫们打洗脸，去厨房传早饭。等收拾妥当，已到巳时。

换了件玄银边葫芦样鸾凤穿罗袍，杨景澄慢悠悠的朝章夫人的正院走去。颜舜华的事他且只告诉了瑞安公，无论如何，三书六礼也得主母主持，不能瞒着她。

丧礼最是磨人，杨景澄那送葬，府里则是得宴请亲友。这几日章夫人累的够呛，此刻亦很没神。杨景澄门见了礼，又与楼英兄妹厮见过，足有好几日没见到杨景澄的楼兰正要说话，杨景澄便抢先：“我有些事要同母亲说，大妹妹且回吧。”

外的事很多都不许闺中女儿听见，是以楼兰虽有些失望，还是规规矩矩的福了福，退了正屋，往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