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穿棉衣的都不冷，我穿裘的有什么好冷的。”杨景澄看了看随从们，一个个穿的像个球，冷是不冷的，但多少有些行动不便。于是吩咐健，“你且回去一趟，两件事。第一件，把大爷请来，只说我今日要人手，请他来帮忙；第二件事，立刻要欣儿开箱，把我的旧裘和大衣裳都找来，那些横竖我也不穿了，叫她带着人比着你们的量先胡改几。剩的你带几个人，拖到衙门里来。”

几个随听见皆是一喜，裘与大衣裳何等贵重，他们一世也未必买的起一件，不想跟着世没几日，一人便得了一。虽说是旧的，可瑞安公府这等人家，年年岁岁制新衣。说是旧的，不过穿了几回，样不时兴罢了，同新的没两样！健兴的领命而去，二尺厚的雪都阻不住他的步伐，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杨景澄笑了笑，带着剩三个随了屋。四条等人松了气，赶忙起了炭火。杨景澄看着火盆：“四条，天亮了去备两千斤柴炭。衙门里分来的炭火不够用，兄弟们同我去办事，总不能回来歇脚的时候还叫冻着。”说毕，他索摊开张纸，在上面列明需要筹备的诸如生姜、红糖、粮等。一则办事的人要用，二则灾民也得御寒。

他是公哥儿，日常动用之，随时有至少两个以上的丫理。是以想起来的零狗碎颇多，他也不，且先把想到的皆列了来，再逐条删改。这一写，便写到了天亮。健带着人拖了一大包袱裘过来。从他十四岁起，至今五年，二三十件大衣裳堆在屋里，蔚为壮观。

杨景澄走近那堆衣裳，先从五年前的挑起。很快捡了两来放在了一边——这是给龙大力的，五年前他没窜个，衣服不消修改，拿上去便能上。人皆有私心，统共一个舅舅，总是要多照些。

其余的，周泽冰是个穷鬼，定然没裘的，余者先送百们，剩的再看吧。华郡公虽说北镇抚司随他调动，可他一个脸的新人，能调的无非是一所的兄弟们，天不差饿兵，调动之前还是得砸瓷实了，人家才愿给你好生活。

哪知周泽冰等人没来，李纪桐先过来了。带着他舅舅安国公的信，找到华郡公，申请借调杨景澄，与五城兵司的人一并城救灾。华郡公看着信上苍劲有力的字，便知哪是安国公那废心的手笔，分明是李纪桐私拿了他舅舅的印。

不过李纪桐是如今兵司实际事的人，那印拿了也便拿了。遂装作没发现，只：“他已好准备，只等北镇抚司的人到齐便发。你来的正好，救灾的事还得你们兵司居中调度，索我的人都给你，由你指挥吧。”

李纪桐愣了愣，他来请杨景澄，盖因那是位财神，手里随便撒银钱，好驱使兵司的懒汉活。不想华郡公把北镇抚司都借了来。然而，兵司的大爷们就够难伺候的了，北镇抚司的他可调不动，只得苦着脸：“郡公，我素无威望，北镇抚司的兄弟们只怕不肯听令。”

华郡公面无表的：“不听，杀了便是。”

李纪桐：“……”

看着李纪桐为难的神，华郡公无动于衷，毫不犹豫的把人打发走了。救人如救火没错，可城南压死了几个百姓的小事，并不会动摇朝廷的基，反而是后继无人才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