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不清楚，这烟草极吃，我们却是最清楚的。京郊不是没人，只是京郊土地贵重，各家各没多少亩，拿来烟草着实可惜。横竖烟叶炒晒后，又轻便又不怕摔打，哪不是？是以世人多在边陲之地植。至于京里的田土，还是上等的麦稻为要。世也知，朝廷发来的禄米，大人家的人都嫌。领了禄米一不吃，转手便卖了。一家老小全指着自家田土里的产嚼用，哪有空去烟草。”

杨景澄刚当差，上回领禄米错过了，十月里的还没赶上，这辈真没见过禄米的模样，周遭也无人同他说这事。不过龙大力的话他倒是听得明白，于是又问：“那地多的人家呢？譬如我们家，田多人少，剩的田土总该烟草了吧？”

龙大力：“这可是京城里，最大的便是皇庄并各宗亲的庄，余的是勋贵的祖产并新贵们得的地。新贵们倒是有几家烟草的，不过京里几百万的人，那连个都起不来。京里卖的还是南夷那的为主。”

杨景澄奇：“那宗亲勋贵为何不烟草？”

龙大力压低声音：“勋贵至今，还有几个会当家的呢？他们的庄早不如原先，家里人又多 ，嚼用又大，加上旁支庶支的年年要问本支要钱要粮，供自家嚼用都有些不足了，哪有功夫烟草。至于宗室，我可就真不知了。”

杨景澄想了想自家景况，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倒也不是不肯，只是各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着老规矩走，省的担了风险。而宗室里鲜少有烟叶的，那东西味儿大，容易在面圣的时候冲撞了圣上，是以鲜少接，自然不懂其价值。不说旁人，单说他自己，若不是了锦衣卫听同僚们提起，只怕压想不起京里行之里，还有烟叶这一桩。

南夷的烟叶么？杨景澄低沉思了半日，不由：“据我所知，南夷人稀少，他们烟叶得怎么才好？”

这话把龙大力问住了，他混了金党，街面上的消息极为灵通，可这万千里之外的故事，他却一无所知了。

倒是杨景澄，问完之后，自己又想明白了，笑：“是了，那里地广人稀，便是。”

龙大力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你们读书多的知晓天事。我虽幼时也读过三百千，却是只记得几个字，旁的都忘了。”

杨景澄原先听龙氏说过，外祖家早年也是殷实人家。只因那年外祖贩木材时遭了洪，几万斤木材全打了漂，致使家中落，外祖也因此一病死了。从此龙氏兄妹从地主家的哥儿儿，沦落成了佃农。后又因唯一的独苗重病无钱捡药，才把龙氏卖了。这也难怪龙氏能叫选上伺候瑞安公，真是穷人家的女儿，若不是门里自幼养的，这等半儿卖来的一个个面黄肌瘦，再好的模样都衬不来，哪里得到去侍奉权贵呢？要知勾搭爷们了外室，可是她们最好的路了。

旧事休提，杨景澄转回正题：“这烟草的生意，我心里有个想，却是拿不准主意，是以想寻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