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冰暗自叹了气，赶上前：“卑职倒是上过几年学，便由卑职给苗百打个手吧。”

果然，只听杨景澄轻笑一声：“一个百所，总不至于个个不识字。我才来不知状，周总旗，你推举一个？”

杨景澄：“甚好。”说毕，掏了两块银放到周泽冰手里，，“天寒地冻的，兄弟们辛苦，这些钱与大家伙儿买碗汤。”

然而京城居大不易，这四十两养了一家老小，能剩的零不多。往日上有赏，摊到众人上，能叫他们喝红枣茶就算不错的，而杨景澄给的那两块银，少说有四五两。够他们在大冷天里喝足的汤了。不由在心中暗赞，这位主儿手好生大方！

苗祁回过神来，苦着脸：“大人有命，卑职不敢不从。只是卑职大字不识一箩筐，您说的轻重缓急我写不来。”

杨景澄明白，想要旁人用心替他活，除了官威之外，便是赏钱了。所谓重赏之必有勇夫，不单，只要大家伙知他手宽裕，时日了自然有了人心。这也是富家公比贫寒士当官容易的缘故，银钱开，比杀威好使的多。只是，

苗祁挠：“卑职自幼家穷，不曾上过学。袭了我爹的百后，方在衙门里认了几个字。您看……”

杨景澄仔细看着曹星汉将重关注的几个人安置妥当，一件事并不是着急忙慌的审案，而是了二十个力士，分了四班，日夜替看守。然后想了想，回对跟在后的苗祁：“这二十个力士我便予你负责，但有风草动，他们便报与你知。

周泽冰也是如芒在背，心：祖宗，你拿钱撒没什么，别拿我当刀行不？可他更不敢明了拒绝，只能着接了。

苗祁张大了嘴，不是说好的要你审案的么？怎地变成了我的首尾了！？

其实杨景澄能比他们想的更大方，奈何银沉甸甸的，他懒的挂在上。平日里拿着他零钱的龙葵又在养伤，没跟来。甲上的几个铜板掏来简直寒碜，二十几号人先拿两块银凑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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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此话，苗祁心中暗不好。他的品级比周泽冰，说打赏的银该他来分，杨景澄越过他直接给了周泽冰，明摆着当着众人敲打他。偏周泽冰是郡公跟前挂了号的人，将来不定有怎样的前程，不好得罪，这气只得咽了。

杨景澄一挑眉：“你好赖是个百，竟不曾读过千字文？”

新调来的二十个力士倒是个个笑开了。时百姓人家买卖东西多用铜钱，一年到未必能见银甚样。他们北镇抚司是衙门，便是最底层的力士，一年少说四十两。在百姓里算的上殷实的了。

你则逐条分辨，轻重缓急排序，无事则每日一报，有事则每时辰一报。你须得牢记，这些皆是要犯，你辛苦几日看好了他们、或是得了甚线索，我自有赏；倘或叫他们自尽或是咬不得说话了……”杨景澄的声音倏地冷上了三分，“我便送你与他们作伴去。”

周泽冰一个激灵，这位主儿不好糊。忙赶上前：“世，你看卑职能什么？”

杨景澄也不需要苗祁的回答，锦衣卫既然是卫所，自然讲究军令如山。上官当着众人委派了苗祁，他不乐意也得乐意，若想仗着资历老不听使唤，他也不介意烧一烧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顺便把官威立了。

话音未落，站在杨景澄后的周泽冰死命的朝他打。他算看来了，休瞧杨景澄年纪不大，行事却有条理。苗祁想借着不识字推诿，是把杨景澄当傻么？

杨景澄笑笑：“莫急，这几日忙的，你休想躲懒。”

书童来，命人分别关了单独的小囚笼里。这般单独关押的地方，空间狭小，四皆贴了木板，难以撞墙而亡。再用草绳穿过嘴往后脑勺上打个结，并把双手束缚在背后，便能避免犯人寻短见了。